房裡頭,周學荃已被師兄剝了上衣,露著肌肉健壯的胸膛。紀如涵一見此景,哎呦一聲,背過身去。
“這個我曉得一些。”當時紀如涵纏著他哥哥寸步不離,也是旁觀了斷案流程,“當時五城兵馬司的人還不讓我出來呢。”
“稟朱大人,是一名自稱裴漢三的製假票的女賊,年紀悄悄的不學好!昨日她手持一張五萬兩的假銀票去款項莊兌取被看破,縣令已經通緝她。本日在集市上被我認出,便脫手緝拿。”紀如涵搶先道。她本是武將家出世,可惜母親早死,便從小跟著哥哥在衙門裡混,現在也想進中緝門當捕快。
“你們……啊。”朱見新點頭道,“多管閒事。”
大夫感覺奇特,這女人剛還一副張狂樣,這會倒是賠起謹慎來。他便也多瞧了那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幾眼,隻覺有一股書香氣,其他也冇什特彆的。
“大夫,這後生可有性命之危?”管家插嘴道。
華海玉冷靜閉了閉眼,對如此厚顏的紀如涵指責不出甚麼,想她當時也才十二歲擺佈,官府辦案如何能讓她出來,他隻說:“說重點。”
管家恭敬的說道:“紀女人既已尋來大夫,就從速出來吧。”
“你又如何曉得她是製假票的?誰能蠢的拿一張五萬兩的假票去兌?這麼大數額的票號,自來都是稀有的,假貨再真也經不起一盞茶時候的查閱。”朱見新感覺這兩小子還得回爐重造,經曆太淺。
管家點頭稱是,並對華海玉說:“華大人不必擔憂,先喝過藥再細瞧。”因而安排小廝帶了老大夫下去開藥,熬藥。等外人都走完,才又正色起來,問道:“本日你們是去茶社拿信物的,與何人動了手?”
“這此中糾葛我等外人如何清楚,隻是她能從你們三人部下走脫,如何也不會是傻子。”說著朱見新幾次檢察了周學荃受傷的手,忽而想到六年前都城裡的一樁案子。可惜紀良宸不在,不然能問個詳細。
“莫不是妖法?”紀如涵成心貶低,接著又辯白道,“威遠侯再如何作歹也是位侯爺吧,那隴子裴再是大俠也犯法了啊,上頭說不查就不查,必定有貓膩。”為了這檔子事,她哥哥獲咎了上峰,至今升不了職。不然一個六品的刑部主事也不能一坐八年,來歲都第九年了,也不曉得上頭能不能網開一麵。如果她哥能再升一升,她當捕快就是板上釘釘的。
“大人,您看出甚麼了嗎?”華海玉問道。
華海玉說:“當時師弟與敵對掌,俄然滿身生硬,倒地不起。您看這右手,還是生硬的,手心有火燒的陳跡。”
“裝神弄鬼罷了。”華海玉跟著辦了好多回案子,有很多假借鬼神名義的。
紀如涵捏了拳頭威脅道:“你不是落陽城裡最好的大夫嗎?”
“隴子裴,裴漢三,莫不是一夥的?”朱見新喃喃著,他並不感覺兩人是同一人,畢竟隴子裴出道甚早,而裴漢三倒是個年青女人,他說,“當時都城也冇下雨,更冇打雷。他本身也說天不收,可見不是雷劈死的。阿海,你可瞧見她如何脫手的?”
華海玉雖不喜紀如涵的莽撞,但是卻不認同多管閒事之說。“大人,我等身為朝廷官吏,見到犯法之人,自是責不旁貸的。”
中緝門乃刑手上麵一個專門查案、緝拿罪犯的部分,最大的頭頭是四位刑部主事。在都城裡六品官的確上不了檯麵,但是刑部主事的權力倒是不小,並且是一個輕易拿功績的位子,升職更輕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