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波陣圖，當是久已失傳的禦龍陣。”張翕沉吟道。

龍晏按在章無象胳膊上的指節泛白，玄色箭袖無風主動："；這禦龍陣乃禁術，四哥安知它能操控龍氣？"；

"；可這虛影比工部謄寫的完整十倍不止。"；張翕俄然伸手穿過紫氣，指尖沾著的龍氣固結成冰晶簌簌而落，"；你們看，崑崙主脈延長至東海的部分，連海底暗礁的漫衍都標註著梵文密咒。"；

“這些事物，應是紫金龍氣熟諳的。”張翕道。

"；是紫金龍氣在示警。"；張翕俄然掐訣點在章無象眉心，一縷鎏金紋路自皮下浮出，竟與陣圖首尾相銜。“十六年前，隱雲出過後，天子在都城祭天，你也在都城吧？城中當時可有異象？”

“倭人既然通過海圖把握中原龍脈全貌，中原乃至朝廷內部必有叛徒。他們已經對龍脈動了手腳，能夠氣泡囚龍盜取龍氣，後續要淨化龍脈，就要找到這海圖並悉數摧毀，另有那青銅麵具女人在海內的蹤跡也要摸清。”張翕道。

光影在章無象眼底躍動，他的指尖無認識摩挲著判官筆邊沿的雲紋。當龍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時，那些破裂的畫麵又來了——浮光掠影間他瞥見海底龍骸蜿蜒如山脈，鱗片在深藍中泛著青金光芒，可轉眼間又化作倭人軍人刀鞘上的雕紋。

章無象俄然抓住龍晏的手腕，他掌心燙得嚇人："；五年前上元夜，禮部右侍郎獻過一盞九曲小巧燈。"；破裂的畫麵在紫氣中重組，他瞥見琉璃燈罩內側用鮫人血繪製的微型山脈，正與現在懸浮的輿圖某處重合，"；那盞燈...現在就在倭國大名府邸！"；

硃砂符咒俄然灼痛指尖，章無象踉蹌退後半步。無數星軌在視網膜上炸開，他瞥見紫金雲氣纏繞著十二道青銅柱，可那些本該鎮守龍脈的巨柱清楚已斷了兩根。"；我..."；他喉間出現鐵鏽味，"；方纔觀陣時，有聲音在靈台誦《撼龍經》......"；

“四哥，扔了它！”龍晏一把拍在章無象手上，判官筆應勢而落，卻被張翕袍袖一揮，穩穩接住了。“四哥冇有修煉的根底，偶爾從十三峰的祭台上獲得判官筆這一法器，被它催動著有了超乎凡人的才氣，不知是福是禍。”龍晏看張翕將判官筆重新遞給章無象，語氣中儘是擔憂。

"；四哥？"；

龍晏的佩劍鏗然出鞘三寸，劍光照亮他驀地陰沉的麵龐："；倭人如何能把握冰玉海圖這等密辛？除非..."；話到此處戛但是止，可海水俄然出現精密波紋，彷彿有看不見的寒意自海上來，滲入骨髓。

“那四哥感受任何不當，務必及時奉告我。”龍晏叮囑。

齊岱手中握石轟然碎裂，他盯著章無象瞳孔中流轉的鎏金紋路，俄然想起三年前欽天監失火前夕，老監正醉酒後唸叨的"；紫微垣動，破軍噬主"；。

“放心。”章無象握著判官筆，眼神裡非常謹慎。“我得此筆後，一些聞所未聞得事物，總感受很熟諳，但是來龍去脈又有些雲裡霧裡，非常奇特。”

章無象霍然昂首，正撞上三雙灼灼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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