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沖水鏡叫了一聲。

我照著古書上所說的撚訣施法，操縱手中的五名香使那濃霧散開一道細若蛛絲的裂縫來，瞅準了這個空檔一下子化水而入。

昨日我是閒極無聊，纔在那邊看著香漸漸燃儘算好了時候，曉得疇昔了多久。而本日我埋頭於這些三表姐不知從那裡網羅來的上古書卷中，天然得空去做些其他工夫。

凝木過來時，還是那一身縷金緞錦的素淨長裙，許是在汲取了這裡靈氣的原因，本來麵無赤色的臉變得有些紅潤，是以也顯得更加素淨動聽。

我心中焦急，想曉得他剛纔到底想說甚麼，但我也曉得二哥的性子，他這小我看上去嘴上冇個把門的，但是他不想說的話冇人能令他說出來。隻好悻悻地抿了抿唇，任由他的身影在水鏡中越來越淡，直至最後隻剩下一片粼粼的波光在水麵上閒逛。我一揮手，消弭了水鏡術法。

話音剛落，水鏡中便一陣波紋泛動，二哥的身影在此中垂垂淡去。

凝木的影象很多，卻並不龐大。

“就是……有個精怪過來找了我，讓我幫她尋覓缺失的四情。”

“行行行，我就幫一下你。”大抵是作弄夠了，二哥在水鏡中一彈手上花瓣，垂目一笑。“我先前說了，精怪是憑著一股執念和外氣凝了神思的，不成能天生就四情皆缺，必然是厥後產生了些甚麼事，導致四情離體。你去問問那精怪在缺失四情前產生了甚麼，或許就能找到泉源了。”

我用法力牽著那一道五名香，在這灰色的影象中行走，直到火線有一片厚重的濃霧擋在那邊，彷彿影象之路已走到絕頂。

“聽碧啊聽碧，”水鏡裡的二哥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那模樣就彷彿恨不得從水鏡裡抽身而出，在我頭上狠狠敲一下才肯作罷。“我說你如何那麼缺心眼呢？精怪向來少情，不過憑著一股執念和外氣凝了神思，偶然無丹，天生就比不得三魂七魄齊備的凡人和妖。本來就少情，你如何讓她多情？”

波光粼粼。

許是被我盯著有些後背發涼，二哥乾笑了幾聲：“妹啊，你哥我比來練功正練到緊急關頭，打斷不得，打斷不得。我反麵你多說了啊……”

如她所說的那般，她這幾百年來一向在塵寰餬口，極少隱居，是以她走過的處所和看過的情麵風景並很多，隻是不像凡人那般的五彩斑斕，而是一片灰色。就彷彿她的表情普通，無悲無喜，無哀無怒。

“多謝神主互助，”她低著頭，想也不想地就道，“凝木感激不儘。”

我看著這桃源幻景中永久紛飛飄舞著的桃花瓣，碧水汪汪的凝心湖，古樸暗淡的湖心淩然亭，不由感慨這桃源風景還真是千百年都如一日，一塵穩定。

頓了頓，我又道：“隻是……有一點你需求曉得，你的外氣已經未幾了，精怪生於死物，冇法本身修煉產生外氣，外氣隻要越耗越少的一條路。如若你此番助我入你神思，或許會加快你外氣的耗損。或許……在尋得四情的那一刻，你就會死。你當真要如此？不悔怨？”

“……二哥二哥二哥二哥哥哥哥哥咯咯咯咯咯……”

話音剛落，二哥右手一敲摺扇，俄然問道：“話說返來，你如何在桃源幻景裡？那三郡主就這麼留下你一人？”

我一聽到崑崙虛三個字，耳邊的太陽穴就跳了兩跳，沉下了臉：“二哥，你能不提某到處所嗎？明曉得我和它八字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