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無逸殿,嘉靖正在狂怒中,因為服用丹藥,嘉靖的脾氣本就非常暴躁乖戾,現在更是被趙錦的彈章激憤,大聲罵道:“欺天了!!!趙錦這狂徒,這是要欺天啊!”麵對嘉靖的肝火,無逸殿的宮人內侍全數跪在地上,不敢說話,他們都曉得,這個時候如果被嘉靖盯上,那就是死路一條了。
趙錦的這封彈章,可謂作天下之大死,眾所周知,嘉靖是個極其剛愎自用的人,他此人的特性就是吃軟不吃硬,趙錦的上疏被傳播開後,很多報酬趙錦的運氣擔憂,而嚴世蕃則在府內哈哈大笑,他太體味嘉靖了,趙錦的這封彈章,的確是嚴家的救心丸。
然後趙錦還點評了一下夏言和嚴嵩兩位首輔:頃夏言以貪暴之資,恣睢其間。今大學士嵩(嚴嵩)又以佞奸之雄,繼之怙寵張威,竊權縱慾,事無钜細,罔不自專。人有違忤,必中以禍,百司望風惕息。天下事未聞朝廷,先以聞當局。白事之官,班候於其門;要求之賂,幅輳於其室。銓司黜陟,本兵用舍,莫不承意指。邊臣出事,率朘削軍資納賕嵩所,無服從夠受賞,有罪能夠逭誅。至宗藩勳戚之襲封,文武大臣之贈諡,其遲速予奪,一視賂之厚薄。乃至希寵乾進之徒,妄自貶損。稱呼不倫,廉恥掃地,有臣所不忍言者。
等嘉靖宣泄完了肝火,像條死狗一樣癱坐在椅子上,黃錦從速上前,為嘉靖順氣,同時安慰道:“皇爺何必為了一個邊鄙小臣起火,這些禦史言官,慣會無事生非,為了著名搏位,無所不消其極,皇爺為了他們氣壞了龍體,可就劃不來了。”
嘉靖閉著眼,說道:“去叫陸炳來。”
趙錦的奏疏,真是上來就開大,開首直接說道:臣伏見日蝕除夕,變異非常。又山東、徐、淮仍歲大水,四方頻地動,災不虛生。昔太祖高天子罷丞相,散其權於諸司,為後代慮至深遠矣。今以內閣,無宰相之名,而有實在,非高天子本意。
這下好了,本來嘉靖已經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成果周冕毫不包涵的把嘉靖冒死想袒護的事情給戳穿了,嚴嵩當即閉門待參,上疏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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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周冕還舉一反三,持續說道:“嚴儘忠”是個捏造的姓名,軍功也是謊報的。更是在彈章末端激憤的說道:“臣如不言,陛下何從知其奸?臣職守攸關,義不敢陷,乞特賜究正,使天下曉然知朝廷有不成幸之功、不成犯之法。臣雖獲咎,死無所恨!”
周冕作為兵科給事中,本就賣力監察兵部,這個鐵頭娃傳聞歐陽必進上疏辯白後,直接到兵部武選司調閱了全數檔案,周冕氣的發瘋,當夜就寫就彈章,給嘉靖活潑的揭示了一下甚麼是不氣盛叫年青人嗎?
如果說聶豹的奏疏隻是隱晦的提及了嚴儘忠和嚴佇建功、升遷中的不公道,周冕那就是直接把此事抖了潔淨。周冕上疏稱:嚴世蕃的兒子多數年幼,並且冇有嚴儘忠這個兒子;如果嚴儘忠是武舉人,為甚麼冇有客籍官府保舉選送他的文書?16歲的嚴儘忠在疆場上能擔負大將的職務嗎?如果嚴儘忠真的斬首七級,為甚麼其他將領冇有上報斬殺仇敵首級的軍功,莫非軍中隻要嚴嵩的孫子才勇猛善戰嗎?何況大明建國以來,向來就冇有首輔的子孫參軍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