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劉哥伸手按住了機警兒的手,“你這可不端方,那位爺贏了,你如何還自個兒收起來?”
桌上擺著一把小扇,一桶卦簽,幾張空缺的符紙,符紙以一個頗大的銀珠壓著。在那符紙一邊,是一小盒調成的硃砂。
硃批,恰是舊時候以紅筆所作的批語,天子批奏摺時恰是用此。六壬神課向來被奉為皇家絕學,在顛覆封建以後,六壬神課將天子硃批演變,化成一樣術法,就有了這硃批之術。
丹歌來到這院門前,往裡看了看,卻並不見人。他再往桌上一看,那有著嬰兒拳頭大小的銀珠分外顯眼,而在這銀珠上,有一排非常顯眼的牙印。
丹歌看著這氣象感覺這村裡應是冇有甚麼修真者了,但他並冇有完整斷念,仍然往這村莊的深處走,走了不久,就看到一戶人家和中間的並不不異。這一戶橙紅的磚牆,泥灰的瓦,榆柳蔭後簷,桃李羅堂前,頗顯清幽,似是哪一名的避世之所。
“所謂……,哎!你給我站住!”院裡頭那設套的人急了,趕緊追了出來,可等他往丹歌逃離的方向看去,丹歌已是跑得非常非常遠了!
“這倒也是……”子規歎了一聲,“看來我需找到這風標或者風家的接引與典購了。你這些訊息對我不無用處,我押那桌上的錢,就當是買你這諜報了。你……”
他手中羽刃一閃而過,將這銀珠切開一道小口,丹歌一搖,立時有沙子從那小口中漏了出來。丹歌一皺眉,“哎喲!奸刁呀!”
他說著一攥那八仙桌的腿,往那一邊的攤子一揚,“呼”的一聲,那八仙桌轉著就飛了起來,然後和長眼似的,不偏不倚正落在那劉哥的攤位上。這機警兒把挽起的袖子一拆,把身上褂子一揚,朝那小門徒兒一擺手,“我走了!”
丹歌皺了皺眉,“此人必是既想顯世,又想顯尊,以是才找了這麼個不遠不近的處所。既能被人找到,卻又讓人有些辛苦,顯得找他不那麼輕易。單憑這一點來看,是個聰明的人物。”
這機警兒瞧著子規走遠,聳肩攤手,咬著唇回身回到了賭桌,“那位爺已經走了,留著這一毛還押在這兒,您各位變穩定?”
而丹歌這一邊則一嚮往南而去,他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土路上,再往前去,是很多的村落了。這南麵,多是州裡村社。
他說著顛了顛手中的銀珠,笑了起來,“那人丟了……”
丹歌跑著跑著感受身後有些非常,一扭頭,正見那符紙飛來!在那符紙當間,是硃砂畫下的一個叉,“哦?硃批之術?罕見罕見!”
機警兒一把抽脫手來,把手裡這一毛票攥緊,“那位爺把押這兒的錢都算給我,當作從我這兒探聽諜報的用度了。這錢是我明白兒地賺來的!”他說完朝四周拱手,“得嘞各位爺,咱這博彩的攤子打今兒從我這兒散了,今後消遣往劉哥那邊兒去!”
“劉哥,那機警兒真人不露相啊!”
此人下認識地縮頭,然後蹲下身去捂住了耳朵。此時屋內丁棱噹啷,有無數個球似是掉落在了地上。
子規一看那博彩二字,以及這攤位四邊圍著的六七個賭徒,冷靜點頭,“風標當初見你若知你是現在模樣,想必可不會佈施於你。天道昭昭,他佈施你的錢,你用來做這個,你既汙了他的錢,也就汙了他。你說甚麼不能忘恩負義的話,隻是一則笑話!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