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楊管家走了，丹歌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甚麼世道？！”他回過神來，又打量上了之前阿誰似壺非壺的東西，“有這等東西，這府上必有萬貫家財啊！莫不是如許賣符紙發財的？是那裡的缺心眼來這裡買啊？”

這院落坐北朝南，門前有兩隻石虎，一個是白，一個偏灰，白虎口中含一灰球，灰虎口中含一白球。居東一側的白虎稍前，西一側的灰虎稍後，正應抱陰負陽。而在這門上，銜著門環的乃是牛首。

丹歌問道：“不曉得您這裡的符紙如何賣？”

“楊管家。”丹歌道，“我進門前已經申明來意，是想向貴府討幾張符紙，如果售賣，我也可采辦。”

丹歌逃離了文具店，就四周逛逛看看，尋覓買符紙的地點，如果實在不可他就籌算去花圈店買些黃表紙，裁一裁倒也勉強能用。

“呃……”丹歌不知如何答覆。

丹歌指了指天空，子規就明白了，丹歌怕的是那鷹。如果他二人所料不錯，那鷹是金勿招來的殺手用以刺探諜報的，固然它昨夜在平輿縣消逝了蹤跡，但一定就是殺手放棄了追逐。反而能夠是殺手已經把握了根基的環境，收回刺探的鷹要乘機行動了。

老闆扁了扁嘴，“畫符？畫符還要專門的紙嗎？你買一本繪畫本得了唄？要彩鉛嗎？鬼畫符光玄色欠都雅呐！你學藝術的吧？”

而丹歌子規現在要分開行動，如果一方遭難，還能夠借這骨蟲通報訊息，另一人或助陣或逃離，都能料敵於先。

此時上午八九點鐘，路上行人很多，丹歌這可算是有了唆使了，他避開人群，往偏僻處走，那買符紙的起碼也是道家的居士，一個個都性好溫馨，纔不會湊在這熱烈當中。

丹歌坐在這屋中打量，這屋內陳列倒是簡樸，兩麵是書架，書架前是長桌高椅，桌上筆墨紙硯。再過來就是丹歌地點的這一張圓桌，圍著四條凳子。

“噗！”丹歌頃刻把口中的茶噴了出來，“咳咳。”他暗忖道：“這貴就算了，聽起來還很薄！”

卻在那聲音未落之際，門已經過內翻開。門開雙扇，一個端端方正的人穿戴雪青的褂子、水藍的長褲，褲上近膝蓋處有一個大的敞口兜子，他踩著黑布鞋，戴著針織的一頂帽子，站在門內。他見到丹歌，抬了抬手，卻又收到了身子兩側，此人問道：“你扣門？做甚麼？”

楊管家例舉道：“你是要鎮宅的，是要消災的，是要安神的，是要護體的？或是用以喪葬，或者用以婚嫁……”

丹歌固然憂愁，但此時最好的處理體例是儘快買到符紙和筆墨，然後返回叢林。以是他冇有怠慢，就走進了這城鎮當中，這鎮上文具店倒是不缺，羊毫好買。至於墨，丹歌則在文具店裡買了個墨盒，又買了瓶墨汁。

丹歌大略打量，卻俄然被一件物事吸引了目光。這東西乍看之下恍若一個長吻的壺，但隻要壺嘴冇有壺把手，並且這壺嘴末端極細，恐是隻要針尖粗細。並且這壺為半透明的褐色，在這壺中，另有似是黏稠似是液態的玄色物質。

“一張配方就要殺我，那一個墨錠或許就情願把我剝皮拆骨了，再加上兩樣珍寶，嗬嗬，淩遲怕也是輕了。”丹歌在心中暗道。

丹歌聽得悄悄擦汗，悄悄罵道：“這但是同道的‘高朋’價？！宰客也冇這麼狠的！一刀一萬，那一張就是一百塊，那是符紙還是金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