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逾五丈的城牆下方,架著十多台由馬匹拉動的輪式雲梯,密密麻麻的羌人兵士正頂著不竭落下的箭矢和石塊往上爬。
“翻開城門!”
他彷彿早已受傷,皮甲內裹著白布,一見到羌人甲士,便以銅鐧服侍,專破甲士防備。
凡是被銅鐧擊中者,不是斷手就是斷足,或者頭顱如西瓜般爆裂,乃至連脊柱也被生生打斷。
燕龍長呼了一口氣,領著七八個攙扶在一起的倖存軍士,一步步向甕城火線城樓挪去。
大漠孤煙直。
燕昌麵對宗子燕龍投來的目光,隻抬首瞟了一眼,點了點頭,以示必定。
寬約九尺的城牆上,滿布屍身,幾近難以下腳。
燕昌眯著眼睛看了看城樓火線,喊殺聲正烈,冇有迴應燕雲的要求。
他穿戴淺顯兵士的皮甲,兩隻胳膊外露,一手執盾,一手執銅鐧,領著一個五十人的小隊,在城牆上來回沖殺。
城牆下的屍身已經堆積了近六尺高,血如泉,在地上橫流。
城牆上,鬥爭非常狠惡。
如此龐然的石柱上呈現了一道清楚的裂縫,斑斕之狀,如同閃電拓印。
“殺!”燕龍存亡關頭拚儘儘力,驀地揮鐧一劈,那名羌兵連哼都冇哼一聲,臉部陷落,就此倒地。
白雪皚皚,巍巍崑崙。
比來的半個月裡,他和燕虎就是這麼過來的,直到暮色來臨,羌人不再攻城為止。
演武場靠近主城門一側,設立了一座高約三尺的點將台,一名鬚髮斑白、身披重甲的老將大馬金刀端坐椅內。
“嗯,不錯,再來一遍……”她輕啟朱唇。
他叫燕昌,是鎮守龍頭關的統兵大帥。
隻一個回合,燕虎就將兩名羌兵斬落在地,此中一人則被他一鐧擊中,橫飛出去,墜落城下。
中土,大虞王朝三百四十六年秋,邊城——龍頭關。
但是,撞擊力實在太大了,木柱很快就被撞斷了兩根,幾名以身材護門的軍士更是被震得口吐鮮血。
“父帥,大哥和二哥已經鏖戰多時,讓我上城樓吧。”
第三麵旗號上書“鎮國”二字,一年半之前,燕昌因軍功赫赫,被大虞王朝封為“鎮國公”。
燕龍嘴巴一咧,暴露一個高興的笑容。
兩名軍士抬著一杆破甲長槊快步上前,燕昌用腳尖一挑,就將長槊擎在了手中。
申時。
燕龍恍惚的視野模糊見到來敵,一把拋棄盾牌,以銅鐧為杖,極力站起,用顫抖的雙手握住銅鐧。
這時,天空中驀地傳來一聲巨響,如同天塌地陷,全部秘境都在顫抖!
裂縫呈紅色,如同剝開的一道傷口,殷紅的鮮血向外汩汩流淌。
城門另一側,一支百人的羌兵步隊密密麻麻聚在一起,以盾牌為保護,推著一輛粗達五尺的老樹和巨石配重組分解的攻城錘,喊著號子,對著城門來回撞擊。
不時的,有兵卒慘叫著從雲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他手提亮銀雲吞龍紋槍,腰掛六棱精銅霸王鐧、肩係紫金銀胎鐵臂弓,揹負二十支穿雲箭,白袍罩魚鱗鎖子甲,已經做好了戰役籌辦。
“隨本帥上城樓!”燕昌一揮手,早就在此待命的二百甲士在兩名偏將的帶領下,緊隨厥後,直衝台階。
在他身後,立著三麵被風沙吹成了灰黃色的旗號。
這時,龍頭關厚重的城門傳來隆隆的撞擊聲!
他應當笑,因為這半個時候裡他斬敵近百,確保了城樓不失。
說完,他從椅內起家,快步走至演武台邊,騎上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