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天牢,靜如半夜,陪侍的天牢保衛、獄官全數跪地,震驚失措!
大理寺卿和趙侍郎大氣不敢喘,趕快跟上。
龍星圖勃然大怒,長臂一伸,指著周慍腦袋破口痛罵:“我率部下二十人,冒死送你回京,千裡之路,我部下那個冇有替你捱過刀?日日風餐露宿,性命朝不保夕,那個叫過苦喊過冤?你以為,我們敬你尊你,隻因為你出身崇高,生來便高人一等嗎?周慍,我們原覺得你是一個愛民如子,隻要你活下來,便會為天下貧苦百姓謀福祉的人,以是纔將父母妻兒拋諸腦後,不顧統統護你安虞!卻未曾想,你竟是個自擅自利,心中隻要自我,而無萬民的無用皇子!”
即便四皇子待罪之身,但隻要老天子一日不殺,便有能夠翻身上位,而龍星圖這般唾罵,當真是瘋了嗎?
龍星圖回身,邁出一步,又頓下身影,如鯁在喉:“四皇子,或許我等布衣不值得您放在心上,不管生或死,皆是天家的主子。星圖死不敷惜,往前任您發落,但是您想想二爺受的那一劍,盼您能瞭然他的良苦用心。”
趙侍郎無貳言:“明白。”
龍星圖使個眼色,表示大理寺卿退開,她則持續諷刺唾罵,“周慍,我龍星圖隻救人間委曲之人,你若真有罪,你跪下求我秉公是妄圖,你若無罪,哪怕劊子手舉起大刀,我亦會捐軀救你!在我眼裡,本相隻要一個,公道皆在民氣!”
周慍一動不動,彷彿僵化。
言畢,她快步拜彆。
出了天牢,龍星圖緩緩站定,彷彿涓滴未受半分影響,她還是思路清楚,沉著矜持,“二位大人,時候緊急,我們分頭行動。趙大人,請你持續追蹤阿貴的下落,調查番邦使團來朝之前,阿貴與何人訂交,是否有手劄來往,及阿貴因何事從奉陽遷來都城,另有事發當日,阿貴的統統行跡軌跡,皆要把握清楚。寺卿大人,請你派人漫衍謊言,宣稱我已查出盜寶係何人所為,徹夜半夜將上門討取。”
周慍扯了扯唇,語氣裡多了絲自嘲,“龍師爺一身肝膽,不愧為百姓獎飾!隻可惜,我不配龍師爺……”
大理寺卿抹了把額頭虛汗,輕拉龍星圖衣袖,小聲道:“龍師爺,你要禁止啊,虎落平陽還是虎,君臣之道不能忘啊。”
大理寺卿略一思忖,便明白龍星圖企圖,卻不免擔憂:“龍師爺,你以身作釣餌,會不會太冒險?”
周慍明顯低估了龍星圖的膽識,他怔楞看著身姿矗立,傲骨嶙峋的她,腦筋裡嗡嗡作響,竟是好半晌發不出一個音。
周慍不受寵的這些年,固然受儘冷眼怠慢,但畢竟身份分歧,除了太子敢暗下殺手,旁人是千萬不敢明目張膽摧辱於他的。
大理寺卿和趙侍郎雙腿發軟,“撲通”跪在了地上!
“放屁!”
她的桀驁、膽識、聰明,再一次革新了旁人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