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本來是會說話的,自她娘跟野男人跑了以後,就漸突變成啞巴了。”男人順口說道。
男人長歎一口氣:“然後代景嵐的媳婦兒繡娘狠心扔下病夫和幼女,與賣貨郎私奔了。這一晃眼,都有四五年的風景了呢。”
宋大寶閒扯了幾句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做的甚麼謀生,故鄉那邊父母安在之類的話後,鐘楚便不著陳跡的將話題一步步引向啞丫頭,“大哥,繡孃的女兒如何會是個啞巴呢?”
正在這時,婦人端著飯盤子出來,揚聲喊道:“開飯了!”
她本便年紀小,又骨瘦嶙峋,這番看著實在叫民氣疼。
“是啊,大嫂有口偶然,大哥看在我們兩個外村夫的份上,少生點兒氣吧!”鐘楚接著幫腔,試圖卸下男人的防備。
鐘楚作吃驚狀,“繡娘跟誰跑了啊?是代家莊的人麼?”
男人當即號召他們用飯,再不提閒事。
飯後,伉儷須去宗廟問訊,兩人告彆後,便往下灣子而去。
見狀,宋大寶和鐘楚相互使個眼色,鐘楚拿起涼壺倒了一碗水,由宋大寶端給男人,同時往男人手裡塞了一錠碎銀子,賠笑著說:“大哥消消火,種田不易,我們兄妹一點情意,大哥可千萬彆回絕啊!”
他說到這裡,俄然止了話音,一臉羞與外人道也,擺擺手說:“這類丟人現眼的事,還是不說為好,免得添堵。”
“然後呢?”鐘楚急道,故事的飛騰就要到來,她一顆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生得標緻,一雙水靈的大眼睛,不幸巴巴的瞅著男人,男民氣腸再硬,再有多少不能說的忌諱,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我們代家莊啊,讀書人少,這些年能考取功名的人更少,啞丫頭她爹代景嵐,讀了十幾年書,鄉試考了兩次,還是落榜了,因而借酒澆愁,酒後出了不測,從山崖上摔了下去,性命是保住了,但摔得神態不清,成了半瘋半傻的人。”
兩人原想再問問知名白骨的事,但飯桌上提死人不太合適,並且問的太多,恐令對方起疑,便就此打住,待另尋良策。
鐘楚焦急道:“大哥,小妹最喜好聽故事了,但包管不是碎嘴子,不會到處傳話的,你便說與我聽聽吧!”
有銀子收,又有貌美如花的女人圓場討情,男人很輕易便收住了脾氣,與兩人熱絡的聊起天來。
遠遠地,便聞聲劈柴的聲音,異化著狗叫聲,想起婦人說的狗崽子,兩人立即尋疇昔,隻見一戶破敗不堪的小院裡,啞丫頭蹲在院牆角,正掄著粗笨的斧頭,艱钜地劈著柴火。
宋大寶忙上前搶過斧頭,道:“我來幫你吧!”
聽到耳熟的時候,宋大寶和鐘楚不約而同的低叫出聲:“四五年!”
“不曉得哪兒的人,傳聞是一個走街串巷的賣貨郎。”男人喝了口水,忿忿不平:“啞丫頭她爹就算冇考落第人,那也是個讀書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