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覆他的是一聲詭笑。黑衣人眼耳口鼻俄然湧出黑血，身材敏捷乾癟成皮郛。楚昭南用扇尖挑起那人衣衿，內襯上模糊可見半枚金色徽記——盤繞在權杖上的雙頭蛇。

"阿南你看。"母親的聲音俄然在身後響起。楚昭南轉頭，見母親指尖凝著冰晶，正從逐步消逝的毒霧中剝離出一縷紫氣，"這是崑崙虛的雲夢瘴，看來那些故鄉夥終究坐不住了。"

祖父的龍淵劍架在黑衣人頸間："誰派你來的？"

"小王爺，老親王在九霄閣等您。"侍衛長淩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腰間佩劍與甲冑碰撞出清脆聲響。楚昭南挑眉，魔域黑鐵打造的玄甲本該沉寂無聲，除非......

楚昭南撫過腰間玉佩，冰冷的觸感讓他想起三歲時誤闖魔域祭壇看到的壁畫。畫中雙生子各執日月，腳下踩著龍與鳳凰的屍骨。當時祖母倉猝將他抱走，現在想來，那鳳凰的眼睛，竟與母親有八分類似。

他推開雕花木門的刹時，瞳孔突然收縮。十二魔將竟全數跪在天井中，他們額間的左券符紋泛著赤色光芒——這是最高鑒戒狀況。

淩鋒的劍光比聲音更快，斬落的箭矢卻在空中化作毒霧。楚昭南旋身扯下帷幔揮出，蜀錦上暗繡的符咒出現青光，將毒霧儘數接收。這個行動讓他後頸透露在第二波箭雨之下，卻聽金玉相擊之聲，十二魔將的鎖鏈已在頭頂結成密網。

"龍紋鳳佩......公然是阿誰預言。"祖母的指甲掐進檀木桌案，在堅固如鐵的木料上留下五道指痕。窗外俄然傳來破空之聲，十八支玄鐵箭矢穿透琉璃窗，箭簇上跳動的幽藍火焰照亮祖父驟變的神采。

楚昭南站在鏡前，任由管家清算玄色蟒紋號衣的袖口。銅鏡裡的青年眉眼昳麗，眼尾一顆硃砂痣平增三分妖異。這是他秉承世子銜的成人禮，也是魔域與人間接軌的首要時候。

閣樓俄然狠惡震驚，西北天涯出現妖異的紅光。祖母的魔域令牌主動浮空，投射出的光幕中，鎮守魔域入口的貪吃石像正在龜裂。父親快步走入，向來整齊的雲錦長衫竟沾著血跡："四大世家結合發難，說要重議擔當人資質。"

"昭南，觸碰星盤。"祖父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當指尖觸及冰冷玉石的頃刻，星盤發作出刺目金芒。楚昭南感受渾身血液都在沸騰，錦衣之下，暗金龍紋自心口伸展，轉眼爬滿整片脊背。閣樓四角的鎮魂鈴齊齊炸裂，母親當年留下的鳳紋玉佩從領口飛出，在半空投射出鳳凰虛影。

暮春的都城飄著柳絮，長安街絕頂的琉璃瓦王府卻覆蓋在肅殺之氣中。十八盞鎏金宮燈在漢白玉階前投下精密的光斑，映得"敕造恭親王府"的匾額愈發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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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火！隱衛！"

九霄閣頂層的星盤正在猖獗扭轉，祖父手中那柄斬過九頭相柳的龍淵劍嗡嗡作響。祖母的玄色大氅無風主動，暴露內裡繡著的九幽冥火紋章。

"東南巽位，七殺現。"楚昭南俄然開口，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玉骨扇。扇麵展開時，三十六根扇骨激射而出，簷角頓時傳來重物墜地之聲。他徐行走到窗前，看著天井裡掙紮的黑衣人，唇角勾起冷冽弧度："用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