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崔破倒是正滿懷獵奇地打量著對側處立著的“名流”盧杞鬆散的五官上襯以那靛藍的大塊胎記此人之描述誠與書中記錄分毫不差。
隻是不待他說完早為李適插言打斷道:“崔卿家離任廣州刺使即將出任禮部侍郎而後諸卿同殿為臣自當戮力同心纔是不成枉做意氣之爭!至於這山南東道是剿還是撫朕自有定奪爾等介時遵令行事便是。”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長這麼醜還敢跑出來嚇人。這就是你大大的不對了!”一個打量之間崔破心下不無調侃的自語道。
“卻不知盧相又是多麼章程?”
“崔相此言差矣!崔侍郎少年英才狀元之名哄傳天下仆前任職處所時雖僻遠州府也得傳其詩如此申明赫赫坐鎮禮部那乾士子更有何不平!再則崔侍郎自入仕以來素以乾才為朝廷稱道此番禮部震驚恰是其大有為之時安可孤負皇恩一味保身請辭!”這盧杞言說之時話裡話外俱將“崔侍郎”三字扣死竟是欲坐實其事。
+“昨日侄兒已然請辭何如陛下堅不允準此事隻怕是難!”當下崔破乃將昨日陛見之事一一分辯清楚。
“甚麼禮部侍郎!”聞聽禮部二字崔佑甫頓時一驚起家驚奇問道。
“現在我朝於山南東道周邊屯兵數十萬此中更有神策精銳十餘萬譴一大將。剿了那梁崇義不過是舉手間事!當此陛下禦極五載之即此戰必可大漲朝野民氣士氣、更可一舉震懾河北群醜難道一舉兩得之便?臣俯請陛下三思。”
“罷了此事朕自有定奪爾等不必再言!崔卿你此來恰好禮部不成一日無。應物你來擬詔飭命前廣州刺使崔破轉任吏部侍郎三今後到職視事欽此!”聽著這兩邊截然分歧的爭辯李適也是頭大。擺擺手轉換話題道。
“噢!陛下問的是此事當如何措置還請崔相莫要虛言儘快拿出章程纔是。”明朗的聲音不消說這接言的必定就是盧杞無疑了。
進門見禮過後崔佑甫見天子神采大是不好乃悄悄給其侄丟過一個眼色後。便壁立一旁更不話。
一絲憂色模糊浮上崔佑甫額間負手繞室沉吟一週才見他緩緩開言道:“因今科舉試之事今時之禮部最為人所詬病公南與你有師生之誼你又是博陵崔氏出身就這兩條忘我也成有私了此後如何行令?再則禮部侍郎專司科考取士這本朝科試自武後朝至今曆數十年可謂是積弊叢生要想一朝改正談何輕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禮部於我崔氏而言現在最是‘懷疑之地’地點破兒此事你當力辭為好不然難保不會重蹈公南覆轍呀!”
“‘剿’?盧杞一片忠愛朝廷之心仆固然佩服隻是雄師一動百姓流浪此一點盧相不成不慮;再則今時朝廷行此一戰後續如何。盧相可曾有所思慮?”言至此處那崔佑甫一個回身道:“陛下此事依臣所見大可暫圖啞忍待數載以後臣料那山南東道自可不戰而定!”
“死老賊好狠!”見勢不對崔破心下一句暗罵後微微身子前傾一笑開言道:“盧相家學淵源負天下盛名幾近二十年又豈會不知‘姑息’與‘謀定後動’之彆?卻來開這等打趣。昔日本朝定鼎未久突厥勢大太宗天子也曾暫為啞忍後更一舉大破賊從而底定北疆乃為天下共尊為‘天可汗’!’以盧相看來莫非昔日太宗所為亦是姑息?所謂治大國如烹小鮮!兵器之事不成不慎而況這山南東道更乾係河北四鎮‘剿’之一字雖山野村夫皆可言之卻固然不是‘老誠謀國’之言!盧相身居政事堂宰輔之位位高權重實不成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