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但是當年玄宗朝時號稱‘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號第一’的公孫大孃的再傳弟子現司職於宮中梨園教坊等閒官吏想觀她一舞也是不成得豈能不好？”倒是身側的郭曖聽他喝采細細為他解釋這女子的來源。

崔破聽及“菁若”二字不由想起當今後花圃中那部紫色鞦韆上的黃衣少女頓時一陣頭大一時之間平日揮灑自如的十一郎竟然口中喏喏再也說不出話來。

崔破也就順勢收蓬對二人躬身一禮作罷拜見禮畢三人就坐那郭曖倒是不居長官擠到崔破席中他這一番行動隻讓素重皇家威儀的昇平公主皺眉不已卻又素知他稟性如此也隻能無法作罷。那一眾侍女也即起家如同穿花胡蝶普通奉上百般生果、酒蔬更有幾個結實仆人抬進四個滿盛藏冰的大盆置於廳中四角以解暑意而崔破身後也站有兩名貌美侍婢輕搖羅扇覺得祛熱。

一曲即罷一眾舞女都退了出去崔破尤自沉浸此中直到郭曖舉盞相邀方纔回過神來心中仍然癡迷不已耳中卻傳來一聲“哧”的輕笑郭曖抬高的聲音傳來：“十一郎動心了那今晚就留下我讓纖娘為你待寢如何？”一句話說得崔破心動不已卻自知本身畢竟還是不能也就微微一笑作罷。

說話間卻見廳外複又走入一個手執寒光細劍、身著鮮紅緊身戎裝的女子施禮畢跟著鬆散的樂聲剛纔靜若處子的少女立時動若雷霆隻見一道森然寒光裹住一團紅影不住躍動跟著那女子越舞越快這一道紅影化作了一團灼灼燃燒的火焰給崔破帶來與剛纔觀那群舞全然分歧的感受不覺中口中喃喃唸叨：“耀如弈射九日落矯如群帝參龍翔；來如雷霆收大怒罷如江海凝清光……”這一杜子美的《觀公孫大娘舞劍器行》尚未吟完那火焰驀地頓住卻已是一曲結束那少女又答覆成不動如山的模樣崔破忍不住大喝一聲：“好”

聽公主如此說話崔破一時摸不著腦筋也隻能口中謙謝不已一邊靜侯下文。

正在崔破盤膝座上頗覺難堪之時忽聽一名女官大聲叫道：“昇平公主到跪迎！”頓時合座寂靜年在三旬許麵如滿月、飽滿婀娜的公主在兩名女官的導引下自堂後的屏風處繞了出去前麵跟著的倒是神態怏怏的駙馬郭曖見到二人堂中頓時響起一片清脆的參拜聲。

崔破見本日動如此陣仗卻隻為他一人所設不免心下驚奇卻也難開口扣問也隻能埋冇心底手中麵對郭曖的勸飲幾次舉杯。略飲了幾杯忽見公主稍稍表示身邊陪侍的女官大聲說道：“公主傳召歌舞進！”

一聲清脆的樂鳴將崔破搖擺的心機收攏隻聽那吹打聲聲極是清逸稍緩樂器展開崔破隻覺全部堂中漸絕塵俗那數十名舞女也跟著曼妙的樂聲緩緩而起雖漸舞漸急卻始終不脫那一股雍容富麗之氣和著清逸的樂曲在崔破眼中這些舞動的女子彷彿都化作了瑤池當中的綽約仙子高雅雍容端麗無雙。特彆是那一名領舞的女子彷彿把統統的生命都化作了這一曲輕舞當中絕色的容顏、輟滿孔雀翎的富麗舞服下靈動的舞姿隻讓崔破擔憂如果內裡的微風若再大一點恐怕她就要臨空輕舉而去再不沾世俗凡塵。

跟著掩嘴暗笑不已的柳眉進得院來登堂入室隻見此中儘是鶯鶯燕燕的女子來回穿越不下數十之數且多容顏秀美、神情溫婉她們見到衣衫飄舉風騷俊郎的崔破端倪傳情者有之；三兩相聚指著他邊竊竊私慾、邊低頭暗笑者亦有之不時更在人群中爆出一陣低低的轟笑聲饒是崔破生性並不不拘束也大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