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來者隻是一群工匠馮若龍心下頗是有些不覺得然隻是方纔吃大哥怒斥此時他卻不再冒然接話邊起家隨行邊小聲問道:“這些人是多麼人物值當的大哥親迎?”
“他一黃口孺兒當日見大哥時多麼恭謹還需向他交代?即便剋日讓兄弟們該行做了保護也不過是看在他肯讓我們經手嶺南及江南東道六州海貨賣的份上再有就是楠侄與他的一點香火情分不然這南海航道還輪不得他來做主!”馮若龍麵帶忿忿之色道。
直用了柱香工夫飲儘盞中香茗的馮若芳一聲不捨的長歎複又闔目回味半晌火線纔將神采一收淡淡道:“二弟心火交集此來卻不知所為何事?”
“恰是!南船北馬於操舟之術上我南海健兒何懼他俞堅唯可慮者便是北人道情剽悍、身形長大一旦接弦近戰結果堪憂。二十年前之戰我南海兄弟傷亡於此者十停中就占了七停此次我要每一艘戰船上都設備此等遠戰利器再由這一乾工匠們改進船、加裝‘將軍炮(即石車後經唐人改革為可擺佈扭轉亦名旋風拋車及將軍炮)’即便是近戰亦借有神弓弩兩千具我倒要看看他俞堅如何來與我近戰!二十年前的恩仇也是該做個了斷了!”用手悄悄撫摩著那寒光活動的弩身馮若芳冷聲道這一刻他的手心竟是模糊熱。
“是啊!今後……”馮若芳起家負手瞭望遠方海天交代處道:“依海關寺所行之手腕無有貨色可供兜攬海客這渤海商路航路的式微已在必定當中這一次當然可讓但是今後呢?莫非二弟想次次都要讓嗎?再則如果此次端的讓了他崔破處又當如何交代纔是?”
“民不與官鬥這個事理為弟也還是懂地隻是此次實在非比平常倘若那俞堅端的是傾巢南下怕隻怕二十年前去事重演又不知有多少兄弟要葬身南海了!便讓他一讓又有何不成?”馮若龍直視其兄眼眸半點也不讓步道。
對視半晌見其弟眼中儘是倔強之意馮若芳唇角扯出一絲苦笑道:“自當日和約即成數十年間渤海並無負我之處要說此次本冇有不讓的事理隻是二弟可曾想過這一讓以後又當如何?”
一樣的暮春時節於嶺南道春州府卻全然是另一番濃綠繁花、草長鶯飛的模樣輕搖手中羽扇催開身前紅泥小爐上的茶湯三沸後安逸把盞分茶的同時馮若芳微微一笑開言道:“此水火候在三沸將成未成之時老嫩最宜以此等水滴茶方可儘得茶之真味二弟明天真是好口福!”
一番見禮酬酢後自有下人將這一行四十餘自京中作場千裡而來的工匠們領下用餐、憩息。心中驚奇的馮若龍倒是饒有興趣的來到那數十輛緊裹黑布地大車之前。
“唰”的一聲扯開罩布一道寒芒驀地映出直耀的馮若龍眼眸一花稍待半晌凝神觀去時縱是這兵器起家的南海豪傑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隻見這輛長大車中所載竟然隻是一架弩弓此弩弓長竟達十五尺旁配絞車明顯是作張弓之用弩弓下整齊安排著七支弩箭支支粗若壯漢小臂長達三尺的精鐵箭頭更是製成三棱形狀在陽光正照下散出活動攝人的寒光。
“當然是大哥。這南海空中上有誰不知?”馮若龍不假思考的脫口答道。
還不待他說完早見那馮若芳麵上稍帶喜意道:“噢來得好快!二弟走隨我往莊門處迎上一迎。”
“此物名大木車弩乃大唐強弩當中能力最大地兩種之一以絞車張弓每一箭出則‘聲若雷吼’射遠可及八百步最是霸道;此次運來的另有專為攻城定製的‘車弩’經去歲改革此弩能一次連七箭等閒州縣城牆所中莫不摧毀。”正在馮若龍為此殺人凶器暫攝心誌之時耳畔傳來其兄淡淡的聲音講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