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風陰冷地低下頭,看了一眼胸口的一道洞穴。他身材上的皮肉,大量剝落、熔化以後,一半劍刃骨骼都閃現出來了。如果普通戰役,早在化千掌祭出之時,就結束了。不管是苟延殘喘的鬱風,還是力量傾瀉一空的葉青城,都冇法戰役下去。但是,仇恨卻在支撐著他們,令他們誰都不肯倒下。
烏黑的夜幕下,四周是一片暗紅色的寒雪。葉青城橫劍於胸前,如同一隻殘損的雕塑般,站立著不動了。
“滅亡冇有你說得那麼簡樸!”女子說道。繼而,便是一陣陣壓按胸口的聲音。
“白伯底子就冇有死。”他孃親和順地伸脫手,撫摩著他的小腦袋,莞爾一笑,道:“滅亡冇有那麼強大,生命也不會這麼脆弱。”
“冥火來臨,血焰焚儘天下妖魔。萬事皆有休時,十萬年興衰,非祖重生,不成解。”焚天鱷脊背寒氣滿盈,呐呐說道:“莫非,這就是他的靈色――赤色冥火?”
不過是眨眼之間,近萬丈範圍內的大地、叢林、山崖,都被一層淡紅色的血焰覆蓋起來。一條條赤紅的裂縫,如一道道血脈般,源源不竭地會聚到葉青城身邊。
他是融魔,他是一個活死人,天底下已冇有甚麼鬼奇特事能夠嚇到他。但是,麵前的一幕,卻令他毛骨悚然!
但是,麵對他的吼怒詰責,站立在遠處的葉青城卻毫無反應。
娘?那名長有紅色長髮的斑斕少婦,恰是他娘。揹著青蜂劍的,是他爹。落水的人是白寧的爹,白伯。小男孩,則是他本身。
…………
“白伯如何活了?”很久,待衰弱的白伯被他爹扶走以後,幼小的他不解地問道。
“為何靈魂還不出竅?”鬱風沙啞地說道。
“當人的血液流儘,心臟會停止跳動。”鬱風提著劍,一步一步向葉青城走去,他身材上的皮肉仍然如熔化的蠟液般,黏稠地滴落著,他森冷地說道:“當人的心臟停止跳動,力量就完整乾枯,當人連呼吸的力量都冇有的時候,靈魂就會離開身材,隻能等候滅亡來臨。”
“冇了呼吸,心跳都停止了,救不返來。”一名男人聲音迴應道。
這一刻,葉青城眼睛微睜著,他連呼吸的力量都冇有了,更冇有閉眼的力量。蒼穹閃動的星芒,就像明滅在暗中海疆的漁火,寥寂、孤傲、清冷、幽遠。滅亡有無數種體例,但是,對於一名兵士來講,戰儘最後一絲力量,不是死在仇敵之手,而是死在力儘之時,是一種對武道最高恭敬,更是一種無愧的光榮!
鬱風板滯地站立著,看著身邊一條條可駭的赤色裂縫,詭異地“爬”向葉青城。當那裂縫會聚在他身下時,血焰開端包裹他逐步生硬的身材,他乾枯的傷口,重新流出了殷紅的血液。
鬱風的眉頭微微一皺,彷彿發覺到了甚麼,他嘴角揚起一道奸笑,猛地揚劍揮斬出去。
“喀!!”快速,鬱風背後的空中上,無端地裂開一道裂縫,一道素淨如血的靈焰,漂渺地升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