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甘答冇想到李貞的戰馬起如此之快,耳聽著背後傳來急劇的馬蹄聲響,嚇得亡魂大冒,冒死地打馬加,向中軍疾走而去,而四名疏勒大將見李貞來得凶悍,不約而同地從中軍陣中縱馬殺出,各自揮動馬槊齊齊來戰李貞。
怪事?說穿了實在一點都不怪,無他,在和田城下邀戰的馬隊實在是打著馬隊燈號的步兵以及遊騎所打扮的,就是看準和田城中的三國聯軍不敢出城迎敵的缺點而安插的疑兵,就連那在城頭下的李貞也是個西貝貨,不過是參軍中遴選出一名身材與李貞相彷彿的軍士假扮的罷了,至於李貞本人早就在昨夜悄悄帶領著四千五百餘馬隊潛出了大營,悄悄埋伏在大漠深處,等的就是塔甘答雄師的到來,無他,李貞從城頭上比昔日增加了近一倍的守軍看出了絲馬腳——守城一半是重甲步兵,可另一半倒是身著騎軍的皮夾,很明顯,光是那些重甲步兵便已充足防備唐軍夜襲了,至於那些騎軍清楚不是用來防備唐軍夜襲的,而是用來製止李貞所部趁夜撤兵的,以三國聯軍新敗之師,不擔憂唐軍襲城,反倒擔憂唐軍撤兵,若不是救兵將至,又豈會如此,是故,李貞不等哨探將疏勒雄師的動靜傳來,便竄改了原定的作戰擺設,設疑兵以利誘城中之敵,本身卻率陳武所部馬隊反擊大漠,籌算先強行擊潰疏勒雄師,而後再轉頭清算和田城之敵。
”戰還是降!”
“廢話就不必說了,本王冇空聽這些閒話,說罷,爾是要戰還是要降?”李貞冷然一笑,一揮手打斷了塔甘答的恭維之語。
李貞的話音一落,四千五百餘大唐馬隊同聲高呼了起來,那等威武之氣勢頓時令塔甘答神采為之一窒,本就算不得魁偉的身子都為之悄悄一搖。
驕兵必敗,此乃兵家之知識,是千古顛簸不破的真諦,凡是有違,必得惡果,這一條李貞自是曉得的,可還是不自發地犯了些弊端,固然不重,可代價倒是血淋淋般的刺目——早些時候運返來的那近千具的陣亡將士遺骸以及野戰病院裡躺著的數百名輕重傷員都深深地刺痛了李貞的心——粗心了,太粗心了,總覺得仇敵必然會跟著本身的批示棒轉,這本身就是一種要不得的輕敵表示,現在全軍雖說談不長進退失據,可處境艱钜倒是不爭之究竟,而這統統全都是本身輕敵而至。
嗬,好個長季子,倒真他媽的乾脆麼,說打還真就打上了!李貞瞄了眼從兩翼包抄過來的疏勒馬隊,哈哈一笑,從得勝鉤上取下了亮銀槍,高呼一聲道:“全軍突擊,殺!”話音一落,一擺手中的亮銀槍,腳下用力一踢馬腹,一個驀地起,如同利箭般衝了出去,目標直指尚將來得及退回本陣的塔甘答,不數息便已衝過了場心,而此時塔甘答尚將來得及退到己方中軍陣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