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恒不脫手，卻並不料味著他不會遭到進犯，就在高恒縱馬衝過一頂帳篷之際，突地感覺一陣心悸，還冇等他做出反應，一支羽箭已從烏黑的帳篷裡射了出來，正中高恒的肩頭，幸虧這一箭的力道並不算大，又被鎧甲的護肩擋了一下，入肉並不算深，可疼痛倒是不免之事，高恒嘴角一咧，幾乎疼得叫出聲來，可很快便被心頭的氣憤所代替，大吼一聲，一擰馬，在不遠處一個急轉彎，策馬衝向了帳篷，藉著馬的衝勁，手中的彎刀一個交叉，將帳篷劃出個龐大的口兒，連人帶馬撞入了黑漆漆的帳篷當中，試圖將那名暗中偷襲他的奚利族人斬與刀下，隻不過當高恒真兒個空中對著仇敵之際，他手中的彎刀卻如何也砍不下去了——就著堡壘中沖天而起的大火，能夠很清楚地瞅見，那畏縮縮地站在帳篷一角，顫抖得連弓都持不穩的仇敵竟然是兩個最多隻要十1、二歲的孩童。

“冇錯，奶奶個毬的，殺儘蠻子，還我承平！”

“殺光突厥狗！”

“勝利！勝利！殿下賢明！戰無不堪！”高恒聽明白了這話的意義，不覺地為本身的短視而臉紅不已，也不管肩頭上的疼痛還是，跳將起來，麵向著李貞地點的小山頭，臉上儘是衝動的紅暈地揮動著雙手高呼了起來。

“殺！”望著倉促迎出營門的數十敵騎，劉旋風吼了一聲，手中的直柄彎刀一橫，俯身馬背，連人帶馬撞進了敵騎那狼藉得底子稱不上陣型的行列當中，刹時將劈麵撲來的一名敵騎攔腰斬成兩截。

殺敵，殺敵，再殺敵！初度參戰的高恒滿腦筋裡隻要這麼一個設法，可自打先前在營門外短促的比武以後，高恒始終冇現有何敵騎的存在，所到之處全都是些四散奔逃的婦孺老幼，高恒並冇有將這些人當作是仇敵，當然也就不會出刀相迎，隻是自覺地策馬在堡壘中浪蕩，試圖找到能夠脫手進犯的目標。

“殺！殺啊！”感受著劈麵撲來的勁風和夜空裡四下滿盈開來的殺氣，衝刺在雄師火線的高恒忍不住第一個呼嘯了起來，本來尚算周正的麵龐也因衝動而變得略有些子崢嶸的扭曲，一雙眼中儘是衝動的巴望，腳下一用力，胯下的戰馬便是一個加，不知不覺中過了衝在本來排在行列前頭的伍長王大可，險幾乎追上了衝刺在雄師最前沿的校尉劉旋風。

“哎呀。”正想得入迷的高恒突覺肩頭一疼，立時慘叫了一聲，從遐思裡醒過了神來，這才現戰事不知何時已經停了，而肩頭的疼痛不過是因王大可見那支箭入肉不深，順手替高恒拔出來之故。

“嗯。”高恒有氣有力地應了一聲，冷靜地翻身下了馬，坐在了王大可的身邊，由著王大可將其甲衣卸下，措置著傷口，可腦海中還是儘是那兩孩子所流出的血，心還是疼得短長。

孩子，竟然是孩子！高恒雖聽不懂那兩名孩子在哭喊著甚麼，可高舉著的彎刀此時卻重於千鈞，令高恒如何也狠不下心將這兩名孩子斬於刀下，正躊躇著不知該拿這兩個孩子如何是好之際，卻見一人一騎從帳篷以外殺了出去，還冇等高恒反應過來，就見刀光閃了閃，那兩名正哭喊著的孩子已倒在了血泊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