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但是有甚難堪之處?”秦文華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是,父帥。”阿史那魯達磕了個頭,應了一聲,站了起來,可又有些子不放心腸詰問了一句:“父帥,那龜茲國那頭……”
“都下去罷。”見乙毗拔奪私行離營而去,阿史那瑟羅彷彿一下子老了幾歲普通,冷靜地坐了一陣以後,敵部下那幫子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諸將揮了揮手,有氣有力地叮嚀了一句。諸將見好端端的一場軍事集會尚未召開便告短命,各自都有些子低頭沮喪,待得聽阿史那瑟羅下了閉幕令,自是不想多留,各自施禮辭職不提。
“外臣奉聖天子及越王殿下之命前來向貴國求婚,請殿下應允將貴國之明月公主許配於越王殿下,外臣帶來了絲綢六十匹,絹兩百匹,駿馬十匹……,為聘禮,望殿下看在貴我兩邦交好的份上,應允了此婚事。”秦文華天然曉得龜茲王這都是明知故問,不過卻並不動氣,笑盈盈地將所帶來的下定禮品一一報了出來。
阿史那瑟羅乃老於油滑之人,如何會不曉得阿史那魯達所說的那些事理,如果能撤兵,他早就撤了,又如何會留在此處白白受乙毗拔奪的氣,隻以是不撤兵,非不肯實不能耳――西突厥部族繁多,彼其間並不是很和諧,五大俟斤與五大啜這十大部族之間夙來勾心鬥角,一貫以來,突厥可汗大半是出自五大俟斤,可偏生本屆可汗倒是出自五大啜的乙毗家的乙毗咄6,此人貪婪狡猾,又多狐疑,對於五弩失畢部的逐步強大早已心存顧忌,不管是先前的交戰米國還是現在的挑釁大唐,其真合企圖都是為了減弱五弩失畢部的氣力罷了,阿史那瑟羅雖明知乙毗咄6不懷美意,卻何如他不得,畢竟乙毗咄6乃是可汗,手中握有的氣力遠遠過了五弩失畢部,如果阿史那瑟羅膽敢不戰而退的話,接下來隻怕不但要麵對唐軍的抨擊,恐怕還得麵對著乙毗咄6的討伐――乙毗拔奪那一萬五的白狼軍與其說是來助戰的,倒不如說是來督戰的,一旦阿史那瑟羅不戰而退,白狼軍又豈會坐視不睬?
秦文華乃是奪目之人,又怎會聽不出何話是真、何話是假,待得龜茲王暴露了底牌,秦文華心中雖急,可臉上卻還是笑得有如東風般可親,也未幾廢話,起了身,笑著對龜茲王行了個禮道:“商討天然是該當之事,外臣就再多等幾天亦是無妨,隻是怕越王殿下那兒不好交代,還請殿下早下定議為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