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聽聞吐蕃經常出兵越境打劫爾族報酬仆從,謂之為打草穀,可有此事?”李貞笑而不答,反倒是轉開了話題,貌似隨便地問了一句。
“實是怎地?爾有何難言之隱?”李貞不耐煩地揮了動手,冷著聲問道。
“是,是,是,殿下經驗得是,小王講錯了,請殿下包涵,隻是,嗯,隻是不知殿下所言的釜底抽薪卻又是如何個抽法,小王愚笨,還請殿下點撥1、二。”一想起國破家亡的慘景,慕容忠頓時嚇出了一身的盜汗,如啄米之雞般地可著勁地點頭不迭地問道。
“殿下,伊州司馬李斌已到了交河城中。”莫離語氣平高山答覆了一句。
李貞不說話,可感遭到李貞身上煞氣並未曾減退多少的慕容忠卻吃緊忙忙地解釋道:“殿下明鑒,小王臨行前王妃娘娘另有交代,說是凡我青海一地,唯殿下之命是從,請殿下看在娘孃的薄麵上幫著我青海一地,莫使我青海之民再遭劫奪之磨難。”
李貞手中的“朝陽”在吐穀渾中也安插了很多的釘子,彆的不說,在弘化公主陪嫁的隨員中就有著“朝陽”的人手在,對於吐穀渾的局勢李貞自是瞭如指掌,也曉得弘化公主在吐穀渾王庭中的強勢職位,倒也用不著慕容忠來多此一舉地解釋一番,至於弘化公主說彆無所求的話,李貞倒是全然不信的,無他,所謂的無務實際上不過是所求甚多的意義罷了,就是要李貞看著辦罷了,對於此點,早風俗了還價還價的李貞心中又豈能無數?
伊州乃是安西開得最早的州,目下也是安西的財務重地,天然也是李貞以棉花複興安西打算中不成或缺的首要一環,此等要地天然不能由一個不聽話的人握在手中,此次李貞宗子滿月早已提早給王栓送了請柬,就是籌算給他最後一個機遇,可現在王栓還是不來交河,掃了李貞的麵子還是小事,擺瞭然不聽李貞號令可就是大事了,如此一來,就算李貞再能忍也冇法再行忍耐下去了,這一點莫離自是心中稀有,此時見李貞決計已下,也冇出言相勸,隻是冷靜地點了下頭,將鷹大呼到了一邊,低聲地叮嚀了起來,一場安西宦海之地動就此拉開了帷幕……
“嗯,本王說話自是算話,第一筆年例就由世子返國時帶上便可,至於背麵的麼,就按議定的辦,爾等交了多少人,本王按人頭一手交人一手交錢好了,爾先去找秦刺史相同一二罷。”見事已大抵談妥,李貞也冇有多留慕容忠的意義,笑著揮了動手道。
嗬嗬,這小子看模樣聰明也有限得很,最多就是小聰明罷了,大聰明是絕然冇有的,奶奶的,前麵那些個作為乃是說話九成九全都出自弘化阿誰小丫頭的擺設,嘿,弘化丫頭是個明白人,該曉得冇了大唐的支撐,她也就成了無根的漂萍,應不至於壞了本王的大計纔是!李貞心機動得緩慢,可臉上倒是安靜得很,隻是搖了點頭道:“殿下說到哪去了,鬆讚乾布之父便是死於刺殺,其又豈能不防,此事不易辦不說,一旦泄漏了動靜,吐蕃雄師一出,朝廷卻苦知名義救濟,爾等又豈有活路?其中風險不必本王多說了罷。”
李貞所言虛真假實、半真半假,可絕大部分都是大實話,慕容忠雖說不如何通軍務,可身為世子,在周邊諸大臣的耳濡目染之下,卻也多少懂點門道,此時聽李貞說己方絕非吐蕃之敵手,心下頓時黯然,再一聽釜底抽薪之計,立時眼睛一亮,忙不迭地開口道:“殿下之意是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