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看起來是必須打了,以眼下之勢,就算三國聯軍不出動,隻怕休整結束的唐軍也不會給三國聯軍持續保持對峙的時候了,與其等唐軍殺上門來,弱了自家的士氣,倒不如趁著己方氣勢上佳而兵力又占絕對上風之際,給唐軍一個沉重打擊,迫使其撤兵來得強,隻不過伏闍雄對李貞卻極其顧忌,心中始終冇有戰而勝之的掌控,又擔憂李貞能夠有其他埋伏,一時候舉棋不定,始終難以下定開打的決計,隻是一味冷靜地低頭深思著,卻不肯下達作戰的號令。
唐軍中軍大帳中,李貞高坐在上,麵無神采地翻開了那封所謂的“約戰書”,隻是掃了一眼,也未幾言,順手拿起擱在書案上的狼毫筆,蘸了下墨水,大筆一揮,就在信函的後背上寫上了一個大大的“戰”字,而後將那封戰書來往使麵前一擲,冷著聲道:“歸去奉告你家國王,明日洗好頭,等著本王去砍便是,送客!”李貞話音一落,帳下數名親兵一湧而上,也不管那名來使如何掙紮,架將出去,推上了馬,便將其轟出了唐軍的堡壘。
貞觀十七年六月初九,顛末長途跋涉的唐軍沿著漸已水淺的和田河南下,順利穿越了塔克拉瑪乾大戈壁,到達了塔瓦庫勒湖邊,並在此安營紮寨,但卻未曾立即投入進犯,而是就此駐紮了下來,與相隔五裡的三國聯虎帳地構成了對峙之局麵,接連數日,兩邊除了遊哨之間的小範圍廝殺以外,並無大的戰役生,戰事顯得極其安靜,彷彿兩邊都在等候著甚麼似的。
疏勒乃是西域之古國,自漢朝期間便與中原政權來往密切,唐立朝以後,也曾多次調派使節入朝進貢,以求得唐之庇護,試圖依托大唐之權勢擺脫西突厥的殘暴奴役,而自貞觀十四年唐派侯君集為大將入西域滅高昌以後,西突厥便已轉入勢衰階段,對西域的節製力大降,疏勒乘機得以獲得完整獨立的職位,其侍唐之心雖尚恭謙,然態度卻已悄悄竄改,待得李貞在安西殺出了片天空以後,疏勒王塔甘答也曾提出內附大唐之要求,但是卻回絕在天下範圍內推行漢學,也分歧意安西唐軍進駐其國,故此,其所提請以內附被越王李貞所拒,塔甘答不時擔憂安西唐軍來攻,此番聽得唐軍大肆出兵於闐,又得龜茲國王那班密信,雖非常害怕唐軍之強大,但更恐唐軍滅了於闐以後,順勢而攻疏勒,在唇亡齒寒的威脅下,派出其宗子赫爾薩為帥,統軍五千前去於闐助防。
布聶婆年已四十,當年曾參與過吐穀渾之戰,與唐軍交過手,曉得唐軍的戰力不凡,也冇少傳聞過李貞其人的短長之處,不過麼,在他看來,此唐軍非彼唐軍,擺佈不過是些雜牌唐軍罷了,練習未久不說,內裡真正的唐人都算不很多,雖說有過擊敗西突厥的戰例在,可還是算不得強軍,畢竟當初李貞擊敗西突厥使的是妙策而不是正麵破敵,似現在這等正麵大會戰,布聶婆一點都不驚駭李貞的威名,待得聽完了通譯轉述的赫爾薩所言,略一沉吟,也開口擁戴道:“陛下,打罷,本帥願率所部兵馬為前鋒,看看是安西唐軍短長,還是我吐蕃懦夫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