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沙地……”阿莫提愣是想不明白,堅固的沙地如何能斜向裡挖出如此大的陷坑來,滿頭霧水地看著李貞,喃喃地說不出話來。
“半個時候?”本來正在活力的阿旺達聞言便是一愣,昂首看了看斜掛在天涯的彎月,心頭一喜,再次湊到阿莫提身邊,悄聲隧道:“大兄,這但是唐軍天亮前最後一次換崗了,就算有甚埋伏到當時也該收了罷,衝吧,再不衝就冇機遇了。”
“夠了,給老子閉嘴!”阿莫提氣急地低聲罵了一句,也不再理睬阿旺達,眼盯著唐軍的營地,似自言自語的模樣道:“兩個時候一換崗,再有個半個時候也該到換崗的時候了,或許是個機遇。”
“是。”陳武應對了一聲,大步走出了中軍大帳,半晌以後,領著幾名親衛押送著五花大綁的阿莫提兄弟走了出去。
安靜的夜裡實在一點都不平靜,不但阿莫提所部的突厥馬隊在等,李貞一樣也在等——早在剛到達柳園之時,李貞便模糊感到了殺氣的存在,雖不敢肯定是哪一起的沙盜,可有人在四周設伏倒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這美滿是種為將者的預感,李貞夙來信賴直覺,但並不完整依靠直覺,以是纔會有那場射獵乃至背麵的篝火晚會等等東西的*,其企圖不過是藉著這些看似放鬆的活動來窺伺敵情罷了——阿莫提所部雖是躲得嚴實,也消弭了潛來此地時所留下的馬蹄印,可卻瞞不過“鷹組”妙手的尋蹤,阿莫提的藏身所早已落在了李貞的把握當中,獨一有疑問的便是阿莫提所部的實際人數罷了。
“不錯,某便是阿莫提,殿下要殺固然殺好了。”阿莫提抬起了頭來,看了李貞一眼,咬著牙道:“可有一條,還請殿下明示,這圈套是如何來的?某始終盯著,卻並未現殿下曾派人挖過坑,不明此點,某便是死也不瞑目。”
“大兄,都這會兒了,唐軍如果有埋伏也早該暴露狐狸尾巴了,兄弟們都等得不耐煩了,還等個啥?直接殺疇昔,乾他孃的就是了!大不了搶不到,就憑我們兄弟的頓時本領,唐軍便是跑死也追不上,怕個毬!”阿旺達心頭的火氣一起,毫無顧忌地辯駁道。
麵對著阿旺達的牢騷,阿莫提頓時一陣心煩,冇好氣地低喝了一聲道:“閉嘴!吃肉、吃肉,你就曉得吃肉,真如果一口咬到骨頭上,還不把牙全都給磕了。”
一想起唐虎帳地裡的那些財寶,說不動心,絕對是謊話,可題目是李貞的威名實在是太盛了,再加上唐軍強大的戰役力,阿莫提實在是放心不下——如果唐軍冇有相乾埋伏的話,阿莫提倒不是很擔憂,大不了就是冇搶到東西,可起碼是打了唐軍一把,也算是完成了劉旋風分派下來的任務,可萬一要真是有埋伏呢?阿莫提實不敢信賴就憑本技藝下這三百餘馬隊便能安然從唐軍手裡逃生的。
絕望,李貞內心頭涓滴也無初戰得勝的鎮靜,反倒有一絲絕望之意,無他,費儘了心力設下的埋伏竟然隻打著了一隻“蒼蠅”,就那三百多突厥馬隊還不敷埋伏了一夜的親衛隊們過手癮的,李貞自是更懶得去插手那場一邊倒的搏鬥,隻是令部下點亮了中軍帳的燈火,百無聊賴地看著帳外的混戰,涓滴也未曾有脫手的籌算。
“是,某本姓謀剌,乃是金山(漢稱阿爾泰山)葛羅祿族人。”阿莫提不明白李貞為何問起此事,不過還是老誠懇實地答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