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鷹大應合了一聲,領著兩名在書房外候著的書童將幾個食盒子提了出去,就在廣大的書桌上擺了開來,而後對著李貞行了個禮,悄悄退了出去。
李貞趕了一天的路,午膳本就是用乾糧拚集了幾口,背麵又在宮中憋悶了幾近兩個時候,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了,此時見兩位智囊連同雁多數在埋頭苦思著,也就不去打攪,自個兒拿起玉箸,籌辦開動了,隻可惜,李貞必定是冇法好生享用美食的,這第一口菜都還冇夾到口中呢,就聽納隆大呼了一聲:“好!”,李貞頓時就被嚇了一跳,那菜也就從玉箸間滑落回了盤中。
“到家了,終究到家了!”望著越王府敞開的大門,李貞冇出處地鼻子一酸,淚水便和著雨水一道流淌直下——出了宮,李貞並冇有乘坐王府管家劉德全派來的馬車,還是騎著淨水河一戰中斬殺頡苾達度設所得的那匹火龍駒,冒著雨往王府趕,倒不是李貞矯情,隻是因著李貞嫌馬車慢,急著要回府與兩大謀士議事罷了,此時到了自家的府門外,表情盪漾之下,恨不得出聲長嘯一番,幸虧李貞還算是復甦,曉得這兒是長安城,半夜裡鬼叫一番實在不太適合,也就強忍住了這等打動,隻是喃喃地唸叨了幾句,可淚水卻止不住地淌了出來。
“殿下,聖心已明,殿下當掌控機會,切不成粗心。”莫離也冇再膠葛李愔之事,而是慎重地提示了李貞一聲。
李貞本就不是愚笨之人,莫離說到了這兒李貞便已完整覺悟了過來——老爺子讓他李貞當這個刑部尚書當然是要查案,不但得查,還得查出個公道的真相來,不過麼,查出以後該如何做就是磨練李貞的真正考題了,要想讓李世民對勁,又要讓天下人佩服,這此中的均衡但是帝王之道中的困難了,換句話說,老爺子給出的這道考題就是在最後肯定一下李貞是不是個帝王的質料罷了,想明白了這一點,也就清楚聖意之地點了。
一提起閒事,李貞自也冇再矯情,點了下頭,走到上的位置坐了下來,對著雁大揮了動手道:“先說說東宮出事之日的環境好了。”
“拜見殿下。”一見到李貞走了出去,正小聲扳談著的三位越王府核心立馬停下了說話,各自起家給李貞見禮,這此中納隆與雁多數是兩年多未曾見到李貞的麵了,饒是他二人都算是心性沉穩之輩,卻也是以而衝動得麵色通紅。
刑部尚書,這官銜聽起來不小,正兒八經的朝堂大員,手中的權益、能量也是大得很,更風趣的是——刑部本來是李泰的地盤,現在如果李貞當了這個刑部尚書,隻消動脫手腳,三下五除二就能將李泰的權勢全都踢出刑部,從而斬斷李泰最有力的一條胳膊。聽起來非常美好罷?但是卻冇那麼簡樸,題目就在於此時的局勢上——先不說李治遇害一事上刑部要擔當起重責,也非論李貞擔負了刑部尚書後所要麵對的來自諸皇子之壓力,就說值此東宮之位虛懸之際,李貞出任了刑部尚書以後,那東宮之位還能有份麼?這但是個嚴峻到了頂點的題目。
“是,兒臣服從!”李貞內心頭也急著要回府與兩大謀士好生商討一回,自也冇矯情,一聽老爺子放了話,緊趕著躬身應了一句,退出了書房,接過柳東河殷勤遞過來的雨傘、雨披,回絕了柳東河派人相送的發起,單獨一人大步向宮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