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話音剛落,李泰與李愔幾近同時出言嗬叱了起來,頓時就將李慎嚇得大哭不止,邊哭邊拉住李貞的手,求著道:“八哥,真不是小弟做的,您要信賴小弟啊。”
“陛下。”柳東河一見李世民渾身直顫抖,頓時大驚失容地跑上前來,脫手籌算扶住李世民的身子,卻不料李世民恨恨地一甩袖子,將柳東河甩到了一旁,氣憤地環顧了一下跪倒在身前的兒子們,一摔大袖子,也不管殿外正大雨瓢潑,大踏步便往殿內行去,柳東河見狀,忙不迭地領著一起子小寺人、宮女們,打著傘便追了出去,空曠的大殿裡就隻剩下這哥幾個還跪在那兒。
“扯淡,敢做不敢當麼?”
他孃的,老4、老六這哥倆個一唱一和地搞個啥妖蛾子?李貞冷眼旁觀了一陣,見味道有些子不仇家,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卻並冇有甚麼表示,隻是悄悄地拍了拍李慎的肩頭,表示一下安撫之意。
李貞耳朵尖著呢,彆看此時單手提著李愔,實在重視力全都放在李世民的身上,一聽到李世民氣憤的吼聲,立馬放開了快被提溜得暈將疇昔的李愔,幾個大步走到李世民麵前,一頭跪倒在地,淌著淚,哽咽地說道:“父皇,稚奴是如何去的?兒臣內心頭難受啊,父皇,如果有人害了稚奴,兒臣定要為稚奴報此血仇!”
不幸的李愔雖也是膀大腰圓之輩,就身量而言並不在李貞之下,可卻哪有李貞那等天生神力,被李貞這麼一提將起來,頓時就幾乎翻了白眼,哪還說得出話來,一張臉憋得跟猴子屁股似地通紅,邊上本來正惶恐失措的李泰、李恪見這哥倆個鬨起來了,忙不迭地也站將出來,冒充地勸說著,以擺脫內心的發急。
李世民神采龐大地掃了李貞一眼,長出了口氣道:“貞兒,西域之事辦得甚好,朕甚是欣喜。”
查是必定要查的,不管於公於私,李貞都不想放過害死了李治的凶手,這事理天然是再瞭然不過的了——能在為李治報仇的同時,大大地打擊一下吳、魏雙王的權勢,就算不能完整整垮這兩傢夥,可扒下這兩小子的一層皮卻還是能輕鬆辦到的,又何樂而不為呢?實際上,就算李愔不揭開蓋子,李貞也會想方設法將蓋子撬開,現在,既然有李愔開了這麼個頭,不趁機而上,那也就太對不起這等天賜之良機了,但見李貞“噌”地便站了起來,一把揪住李愔的胸衣,生生將其提了起來,紅著眼,吼怒道:“爾說甚子?是誰害死了稚奴,快說,快說!”
“稚奴,是爾顯靈了麼?太好了,快奉告哥哥是何人害了爾,哥哥這就為你報仇!”彆人都惶恐失措,可李愔倒好,固然一樣是神采白,身材顫,卻兀自不管不顧地放開嗓子吼了起來,麵龐扭曲得猙獰至極。
“全仗父皇宏恩,全軍將士用命,兒臣不敢自承其功。”李貞冇想到老爺子俄然又提及了西域的事情,忙不迭地便出言謙謝了一番。
殿外的雨越下越大,不時地電閃雷鳴,這便使得本來就陰沉的大殿中,更多了幾分的鬼氣,彆的皇子倒好,雖說內心頭也是怕怕的,可畢竟膽氣較狀,再說了,誰也不肯在其他兄弟麵前露了怯,也就這麼強撐著罷了,可李慎卻不可了,他一貫就膽量小,掛個風、打個雷之類的都能令其惶恐一場,這會兒不但雷聲滾滾,還是身處靈堂之上,立馬就撐不住了,一聲巨雷響過以後,幾乎精力崩潰的李慎緊趕著便連滾帶爬地湊到了李貞的身邊,顫著音道:“八哥,小、小弟,這,這心、內心頭慌、慌得、得緊,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