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李貞起家要往外走,一班皇子們全都急了眼,各自對視了一番以後,李泰最早忍不住了,霍然站了起來道:“柳公公且慢,父皇可曾有旁的令諭麼?”
李慎話音剛落,李泰與李愔幾近同時出言嗬叱了起來,頓時就將李慎嚇得大哭不止,邊哭邊拉住李貞的手,求著道:“八哥,真不是小弟做的,您要信賴小弟啊。”
還冇等李貞轉過彎來,李世民俄然間竄改了話題:“隴州一案是何由來?”
李貞這麼一表態,其他哥幾個都是心機靈動之輩,天然也不甘掉隊,齊刷刷地便都搶上前去,七嘴八舌地要求李世民主持公道,大家都嚷著要為李治報仇,那等熱乎勁,還真有點兒兄弟情深的模樣,足以打動滿天下不知內幕的人們,不過麼,對於李世民來講卻彷彿吃了隻蒼蠅般難受,無他,李世民雖臨時還冇查出是誰動的手腳,可卻清楚地曉得背後的主謀一準就在這幾個兒子中間,這會兒聽著一起子兒子們那義正詞嚴的嚷聲,氣得李世民險幾乎就此昏迷疇昔,本來烏青的神采現在已是煞白一片,瞪眼著這群兒子們,顫抖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罷了,平身罷。”李世民儘是倦意地虛抬了動手,淡淡地說了一句。
“陛下。”柳東河一見李世民渾身直顫抖,頓時大驚失容地跑上前來,脫手籌算扶住李世民的身子,卻不料李世民恨恨地一甩袖子,將柳東河甩到了一旁,氣憤地環顧了一下跪倒在身前的兒子們,一摔大袖子,也不管殿外正大雨瓢潑,大踏步便往殿內行去,柳東河見狀,忙不迭地領著一起子小寺人、宮女們,打著傘便追了出去,空曠的大殿裡就隻剩下這哥幾個還跪在那兒。
關於隴州一案,李貞早在三天前便已急報給了李世民,內裡早已將事情的顛末詳細地陳述了一番,此時聽得李世民問起此事,雖有些子奇特,卻也並不慌亂,不慌不忙地躬了下身子,層次清楚地將隴州一案先容了一番,涓滴未曾有添油加醋的處所。
“放屁,爾說誰呢?”
哥幾個見李貞不搭腔,叨咕了幾句,也就無趣地停了下來,各自冷靜地盤坐著,等待著聖旨的到來,卻冇想到這一等便是一個多時候,都快到亥時了,才見柳東河打著傘,領著幾名小寺人從殿外倉猝而入,看那架式就像是來宣旨的,大師夥立馬來了精力,全都坐直了身子,瞻仰地看著柳東河,就希冀著柳東河能宣佈出宮回家的令諭了。
“父皇過譽了。”李貞見狀,也冇敢再多說些甚麼,隻是諾諾地拱手回了一句。
“嗯,在朕麵前用不著如此謹慎,此等奇功便是朕親身去了,最多也就是如此之氣象罷了,爾之功天下皆知,過謙則虛矣!”李世民揮了下袖子,一言便定了論調。
對於這個小了本身三歲的老十,李貞打仗得並未幾,常日裡也無甚來往,隻不過是逢年過節拜見一下罷了,不過倒是曉得這傢夥天生怯懦怕事,此時見其嚇成這副德行,內心頭還真是一陣的好笑,剛想著出言安撫幾句,卻見坐斜劈麵的魏王李泰陰惻惻地冒了一句:“十弟,爾嚴峻個甚子,嗯?冇做負苦衷,哪怕半夜鬼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