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王三娃子早已不是第一回聽錢明達如此說法了,但是每回聽起來,還是那麼的衝動,不斷地點頭擁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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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子哥,出了甚事?”王三娃子見錢明達正聲嘶力竭地批示一幫子亂成一團的民夫們將駱駝、馬車集合在一起,謹慎翼翼地出言問了一句。
末時正牌,來去如風的黑衣騎軍消逝在了遠處的地平線上,血戰過後的疆場上一片狼籍,近千具人馬的屍身橫七豎八地鋪滿了一地,一大群食腐的鳥類在天空中遨遊著,堆積著,出陣陣噪呱的怪叫聲,又怎一個“慘“字了得……
“唐軍威武!”
“三娃子,又在想著娶媳婦啦。”就在王三娃子浮想連翩之際,突地感覺有人在自個兒肩上猛拍了一張,耳邊還傳來一陣宏亮的謔笑聲,趕快轉頭一看,一見來人,忙不迭地便起了身,熱忱地號召道:“達子哥,您坐。”
“三娃子謹慎!啊……”錢明達是被王三娃子倒拖著走的,此時見到背麵殺將過來的三名馬隊來得極快,曉得已然冇法逃脫,不由地大聲叫了起來,但是,話音未落,率先衝將過來的一名黑衣馬隊便已揚起了彎刀,隻一劈,便生生將錢明達攔腰劈成了兩截,吃疼之下的錢明達頓時爆出一聲慘嚎。
“三娃子,快逃,去見殿……”錢明達忍著劇疼,吃力地說了半截話,頭一歪,人已死去。
“哎喲,不好!”本來正被兩軍對戰所吸引的王三娃子突地瞅見一支黑衣騎軍正殺氣騰騰地往沙丘這頭衝了過來,頓時醒過了神來,連滾帶爬地衝下了沙丘,趕到錢明達身邊,剛要開口講解,就見那支黑衣騎軍已然衝到了運糧隊中,底子不給那些民夫開口的機遇,揮刀便砍殺了起來,不幸一幫民夫皆是手無寸鐵之人,又未曾受過軍事練習,哪能是凶悍至極的黑衣馬隊的敵手,隻能是狂呼亂叫地四下亂跑,試圖躲過黑衣馬隊的追殺,隻可惜兩條腿哪能快得過四條腿,半晌間便已被殺倒了大半。
震驚,絕對的震驚!正在不遠處追殺著民夫的黑衣馬隊們大多被那聲巨響給轟動了,再一看那連人帶馬被王三娃子拍飛的異景,立時全都傻了眼,愣是冇搞明白民夫裡頭怎會冒出這麼個殺神來,各自駭然之餘,不約而同地放棄了追殺四散而逃的民夫之行動,簇擁著向王三娃子衝了過來,籌算先將王三娃子亂刀分屍再論其他。
達子哥,真名錢明達,身材高大魁偉,邊幅也威猛得很,獨一的缺憾便是斷了一支手,還是從肩頭處完整斷的,一支空落落的袖子紮在腰帶上,卻並不顯狼狽,反倒有一類彆樣的粗暴,此人本是唐軍中一員夥長,於交戰誹謗殘了,這才退了伍,分在王三娃子地點的村莊裡當了村長,為人甚是豪宕,王三娃子夙來對其恭敬有加,一口一個達子哥叫將起來分外埠密切。
錢明達不但是村長,還是教王三娃子技藝的徒弟,固然彼其間相處也就隻要一年不到一點的時候,可豪情卻深得很,此時見錢明達竟然慘死在本身麵前,王三娃子完整猖獗了,怒睜著儘是血絲的雙眼,大吼一聲:“老子跟你們拚了!”跳了起來,也不管從背麵衝過來的兩名馬隊手中的雪亮彎刀正劈將過來,和身一個猛撲,讓過了劈殺而來的刀鋒,雙手猛地一合,竟將一名馬隊的手臂握個正著,狠命一拽,生生將那名馬隊連人帶馬拖倒在地,不管不顧地掄了起來,將那名被摔得七暈八素的黑衣馬隊當作了兵器,劈臉蓋腦地便砸向了衝在最後的那名黑衣馬隊,驚得那名騎士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揮刀一劈,當聽“撲哧”一聲,刀鋒已切入了自家戰友的大腿中,還冇等他抽出刀來,便已被戰友的身材砸個正著,一股大力傳來,整小我如同騰雲駕霧般地便飛離了馬背,喉頭一甜,一股鮮血便噴湧了出來,人還式微地便已墮入了昏倒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