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之人彷彿早已有些神態不清了,懵頭懵腦地高喊著:“俺要見殿下,快讓開,俺要見殿下。”胯下之馬卻冇有因尖兵們的防備而慢將下來。
“告急軍情”這四個字但是很有魔力的,那名唐軍隊正一聽之下,自是不敢怠慢,忙一揮手,止住了一眾部下即將展開的進犯,細細地打量了來人一番,這才迷惑地開口問道:“爾有何軍情且報將出來,某自會向殿下稟明。”
“殿下,事情是如許的……”鷹大見李貞麵色不愉,忙將大帳外那名隊正的話詳細地複述了一番。
“俺要見殿下,有告急軍情,快帶俺去見殿下。”那名男人見局勢不妙,忙不迭地扯著沙啞的喉嚨高呼了起來。
中午三刻,恰是一天中陽氣最盛的時候,當然也是日頭最豔的時分,因著本年的大旱,本該是梅雨季候的北疆草原此時卻滴雨全無,便是連天上的雲朵都稀稀拉拉地不成片,唯有驕陽不知倦怠地將光和熱灑向大地,草葉委靡,樹葉倒卷,便是連最耐旱的胡楊樹也有力地垂下了頭,在這等日子裡全部武裝地巡查毫無疑問是件苦差事,但是一隊穿行於低緩的丘陵間的薛延陀馬隊卻涓滴也未曾因驕陽當頭而有所懶惰,儘自汗透皮甲,卻涓滴也無半點的忽視,三百餘騎大家彎刀出鞘,個個神情嚴峻,四下張望著,唯恐遭到來自暗處的攻擊。
“集結備戰!”突骨索阿不愧是久經疆場的悍將,經曆豐富得很,雖驚心於陷坑的詭異呈現,但並冇有是以而惶恐失措,更冇有就此棄眾而逃,反倒是高呼了一聲以後,率先迎向了從右邊殺來的那一起唐軍,試圖依仗小我的勇武,臨時擋住人數稍少的唐軍右路伏兵,為己方爭奪到喘氣的時候。
斯須,鷹大領著幾名親衛帶著一名衣衫襤褸的高大男人走進了中軍大帳,不等鷹大開口,那名男人倒先喊上了:“殿下呢,俺要見殿下,快帶俺去見殿下。”那憨頭憨腦的傻模樣頓時令鷹大一陣子惱火,毫不客氣地給了那男人一腳,喝道:“跪下。”
嗯?告急軍情?如何回事?李貞眉頭一皺,迷惑地掃了鷹大一眼,卻並冇有開口扣問。
也怨不得薛延陀馬隊們如此謹慎——就在明天,一支百餘騎範圍的薛延陀精銳遊騎便是在此地伏擊了唐軍遊騎,一番血戰以後,以支出四十騎為代價毀滅了唐軍那支為數僅三十不到的小步隊,按唐軍這些日子來的常例,一準會在這四周展開抨擊行動,為製止不測,本日派出來巡查的薛延陀遊騎整整增加了一倍不說,還派出了軍中素稱勇悍的驍將突骨索阿親身領兵,為的就是給前來抨擊的唐軍遊騎一個不測的欣喜,至於能不能成,那就隻要天賦曉得了。
那名男人措不及防之下,被踢了個踉蹌,但是很快就穩住了重心,氣憤地轉頭瞪了鷹大一眼,扯著嗓子吼道:“踢俺何為,俺達子哥說了,得見殿下,冇見著殿下,俺啥都不會說的。”
鷹大正跟一名隊正服飾的軍官在帳外說著話,突地見到李貞走了出來,神采彷彿不太都雅,忙不迭地大步走到了近前,低聲道:“殿下,營門外馳名來源不明的男人自稱有告急軍情要麵見殿下,屬劣等不敢擅專,請殿下訓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