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當得,嗬嗬,八哥常跟本宮提起李侍郎,說李侍郎乃是朝廷之賢才,絕對是可堪大用之人,本宮也深覺得然啊。”李治嘻嘻哈哈地瞎扯一氣,彷彿他跟李貞絕對是鐵哥們普通。
李治話既然已說到了這個份上了,李千赫即使故意要走,自也是不成得了罷,冇何如,也隻能陪著李治喝酒笑談。彆看李治文不成、無不就的,可畢竟是跟李靖學過量年的藝,各種典故、彆史妙聞之類的倒是曉得不長幼,這酒一喝,話便滾滾不斷地往外冒,啥子天文地理、前朝秘聞之類的一套接著一套,不幸李千赫儘驕傲腹心機,卻也不得不辦理著精力頭對付著,一場酒直從酉時四刻喝到了戌時將儘,這纔算是完了事。表情大好的李治乃至不顧自個兒那已經有些子顛來倒去的小身子骨,硬是由寺人們攙扶著,親身將李千赫送出了東宮,直到李千赫都已經上了馬車了,李治還在宮門口非常戀戀不捨狀地揮手錶示,臉上瀰漫著大功勝利般的高興。
“這……”李千赫遊移了一下,轉念一想,擺佈收下以後,交由納隆去措置也就是了,也就不再推讓,雙手端起了酒樽,恭敬隧道:“多謝殿下厚賜,微臣敬殿下一樽。”話音一落,一抬頭,將樽中的酒一飲而儘,亮著樽底表示了一下。
夜已經有些深了,夙來冷僻的越王府此時更是烏黑一片,唯有內書房裡還是亮著燈,但見一盞昏黃的孤燈下,納隆一雙眼半睜半閉地斜靠在一張搖椅上,眉頭微微地皺著,慘白的神采在燈火的映照下,顯特彆外的蕉萃,冷靜無語地坐在那兒,隻是一味的深思著,直到一陣悄悄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納隆這才驀地展開了眼,身子雖未動,可眼中卻緩慢地掠過了一絲龐大的神采。
李治彆的本領普通般,可對於歌舞一道卻很有研討,這一曲《鶴翔舞》從曲到舞都是他一手整出來的,此番第一次拿出來誇耀一把,能獲得好評,自是感覺分外有麵子,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鼓著掌道:“李侍郎謬讚了,久聞李侍郎於譜曲之道成就頗深,若不嫌棄,這歌舞班子便送與李侍郎好了。”
“哦?”納隆皺了皺眉頭,並冇有多問些甚麼,隻是比了個手勢道:“那就請李侍郎出去好了。”
“老劉頭,去越王府。”李千赫待得馬車闊彆了東宮以後,這才隔著簾子低聲地叮嚀了一句。
李千赫混跡宦海多年,豈是易與之輩,一聽李治這話,心頭立時狂震不已,臉上雖冇變色,可手卻情不自禁地抖了幾下,緊趕著借倒酒之際,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將震驚之心壓了下去,略有些微顫地舉起了酒樽,沙啞著嗓音道:“殿下請。”接著一抬頭,將樽中的酒一飲而儘,放下了酒樽,陪著笑道:“殿下,微臣不擅酒力……”
“嗯,曉得了。”李千赫漫應了一聲,從被車伕捲起的簾子以後哈腰行了出來,剛一露麵,頓時就愣住了——東宮太子李治竟然領著一大幫子寺人、宮女們已經在宮門口處等待著了,看那架式,應當是等了很多時候了的。
“哈哈……好,這話本宮聽著就爽心,來人,上歌舞!”李治對勁地哈哈大笑了起來,鼓了下掌,十數名盛飾豔抹的歌女身披輕紗、手舞長袖從廳堂外輕巧地飄了起來,但聽樂曲一響,水袖飄飄,輕紗漫揚,如幻似夢,倒也彆有一番靈動之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