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啊……”噠摩提耶一眼就認出了那人頭恰是其宗子的腦袋,頓時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大呼聲,一口氣冇喘過來,眼一翻白,已然不醒人事了。
俗話說得好,謹慎方能駛得萬年船,粗心粗心老是要不利的,這不,就在薛延陀押運隊忙著安營紮寨的當口,異變生了――兩名嘻嘻哈哈地談笑著策馬走向山邊密林的薛延陀馬隊俄然間現林子間有人影明滅,剛想著出報警的喊叫聲,卻見數支羽箭從樹上吼怒著射了出來,精確地射中了這兩名不利的馬隊之咽喉,緊接著一陣淒厲的號角聲在山林間響了起來,山穀四周的密林中立時翻滾了起來,數千人馬從四周八方衝將出來,向著不知所措的薛延陀運糧隊撲了疇昔,戰役瞬息間便白熱化了起來,措手不及的薛延陀運糧隊刹時被衝殺而來的葛邏祿族兵士砍翻了大半,餘者倉促應戰之下,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哪能抵擋得住有備而來的葛邏祿族之進犯,前後不到半個時候的苦戰,除少部分腿快的逃了以外,全都變成了一地的屍身,所押運的牛羊全數落到了葛邏祿族的手中。
阿莫提嘲笑一聲,壓根兒就冇理睬艾斯杜拉俟與噠摩提耶這兩人的問話,大搖大擺地走到上的空位坐了下來,而阿旺達則手持明晃晃的彎刀領著兵卒守住了大帳的門口,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
艾斯杜拉俟這麼一慘死,本來正掙紮抵擋著的眾長老全都誠懇了下來,任由一起子謀刺族兵丁將自個兒捆成粒粽子,反倒是大哥體衰的噠摩提耶拚著老命地在地上掙動不已,口中痛罵道:“阿莫提,你不得好死,老夫便是做鬼也饒不了你,你等著我兒提兵前來複仇好了,狗東西,……”
密林間的入夜得早,這纔剛到酉時,天氣便已經垂垂黑了下來,薛延陀押運隊不得不在一處山間的穀地停了下來,全軍高低全都忙乎著安營紮寨,圈養牛羊,籌辦過夜,全部步隊亂鬨哄地不成個模樣,雖說也派出了十數名馬隊作為鑒戒哨,但是誰都冇將運糧隊的安然放在心上,無他,如此多的兵馬聚在一起,猛獸自是不敢出頭,而葛邏祿一族又已經臣服在薛延陀汗國的兵鋒之下,在這等大火線之地,又怎需防備有敵來襲,再說了,薛延陀的懦夫們也冇把葛邏祿族那點人馬放在眼裡,這所謂的鑒戒不過是虛應其事罷了。
“啊,是杜埃俟設使節,阿莫提,你好大的狗膽,你竟敢……”人頭雖是血肉恍惚,可卻還是能辨認出個模樣來,艾斯杜拉俟眼尖,立馬認出此中一顆腦袋恰是常駐在熾俟部落的薛延陀監軍杜埃俟設,立馬嚇得跳了起來,手指著阿莫提便要放聲痛罵。
阿莫提麵色變幻了好一陣子,苦笑著搖了點頭,捧起酒罈子狂灌了一氣,而後,將酒罈子往地上猛地一擲,就著酒罈子的爆裂聲豁但是起,大聲道:“好,既如此,某馬上兵紅山嘴,請陳兄一併前去可成?”
紅山嘴隘口乃是蒙古大草原通往北疆的一個陳腐通道,屬於季候性通路,每年獨一四至八月能通行,其他時候不是大雪封山便是雨天路滑,難於穿越,一條不算寬廣的小道蜿蜒穿行於崇山峻嶺之間,門路兩邊鬆林富強,猛獸極多,常有旅人遭猛獸之攻擊,但是是以路乃是兩大草原之間的交通要隘,每年來往於此隘口的商旅倒是很多,大抵上都是結隊而行,以避猛獸,可自當薛延陀兵北疆以後,此路便成了薛延陀運輸軍需的通道,除薛延陀軍需步隊以外,平常商旅底子不能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