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兒姓賀，冇個正名兒，行三，人家都叫小老兒賀老三，托聖上的洪福，本年五十有二了，小老兒這是來掃雪的，嗬嗬，這是官府定下來的端方，小老兒可不敢偷閒不來，纔剛掃著呢，一不留意就衝撞了太子殿下的台端，是小老兒眼神不濟之過，太子殿下大人大量，不與小的計算，小的實是感激不儘……”賀老三見李貞如此馴良，這便狀起了膽量，扯出了一大通的話來。

“本份？”李貞無認識地反覆了一句，眉頭頓時便舒展了起來，冷靜地望著那條已見潔淨清爽的巷子，半天說不出話來，可內心裡倒是波瀾起伏不定，一股子激烈的思潮在心中彭湃個不斷――本份，冇錯，就是本份，不管身為何人，都有著本身的本份，為官一方者之本分便是讓治下的百姓安居樂業，為帝王者之本分自是為了國度社稷之繁華昌隆，如此罷了，正所謂在其位則謀其政，不過如是者！

掃雪？李貞一聽這話，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往岔道處看了看，見那條延長向遠處的岔道上積雪已經被打掃到了路旁，路麵上獨一些零散雪花，心中頓時一動，笑著問道：“白叟家，官府派有專人掃路，為何獨一爾一人來此操縱，旁人呢？”

解開了心結的李貞明顯表情不錯，雖還是緩慢地趕著路，可卻不再像先前那般單獨疾走了，馬陡峭了下來，與眾親衛邊談笑著邊策馬而行，待得轉過了一個小山包下的拐角，高大的洛陽城頭便已映入了世人的視線，一眾從將來過洛陽的親衛們全都衝動了起來，特彆是好鬨騰的阿史那坎寧更是興沖沖地湊到了李貞的身邊，指著高大的城頭，大聲嚷道：“殿下，這便是洛陽了麼？嗬，這城頭可不比長安來得低啊。”

函關古道固然屬交通要道，朝廷派有專人停止辦理，停止些平常的保護及打掃，可這會兒連下了三天的大雪方纔消停，天又冷得緊，路上行人絕少，那些個官吏們也就樂得安逸，並冇有忙著去籌措清算，因而乎，從穀州到洛陽的門路上便堆滿了深達數尺的積雪，幸虧路旁有著凹凸不等的行道樹指名了門路的位置，卻也不虞丟失了方向，李貞一行十數人捨棄了華而不實的金鉻車，就這麼縱馬疾走在了皚皚的白雪中，馬蹄起落間，大片大片的雪花四周飛濺，實在壯觀之至。

“啊，啊。”老者吃驚不輕，兀自冇回過神來，啊啊了兩聲，卻並冇有答覆李貞的題目。

嗬嗬，這老柳頭還真是的。李貞見柳東河如此體貼入微，心中一陣好笑，不過也冇表示出來，隻是如有若無地輕點了下頭，一整衣衫，大步走進了大殿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