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李貞這個當爹的每回要抱小李純都得七哄八騙地,還得以利誘之,可老爺子僅僅隻是這麼一說,得,小傢夥立馬掙開了李貞的手,盤跚地走了兩步,一頭便撲入了李世民的懷中,還咯咯嘰嘰地笑個不斷,一副極其享用老爺子的擁抱的模樣,可把老爺子給歡暢壞了,抱著小傢夥便轉起了圈來,再一見李貞站在一邊,立馬嫌著礙事,揮了動手道:“貞兒自去忙罷,轉頭朕自派人送純兒歸去便是。”
“殿下,是殿下!殿下來啦!”鐵血大旗下,賣力護送李貞家眷的親衛將領鷹十九眼尖得很,大老遠就現縱馬疾走而至的人恰是自家主子,頓時便放開喉嚨,喊了一嗓子,這一喊不打緊,本來整齊的行列頓時就亂了,統統的馬車全都停了下來,不管是李貞的幾位妻妾還是跟從的寺人、宮女們紛繁從馬車廂裡湧了出來,衝動地翹等候著李貞的到來。
李貞內心頭這麼一胡思亂想,嘴角邊便不由地暴露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叫裴嫣給瞧見了,立時奇特地出言問了一句:“殿下,您這是笑妾身麼?”
“啊,殿下,不是如許的,是末將央著何將軍帶的路,末將隻願跟從在殿下身邊,就算當個小兵也成。”阿史那坎寧倒是講義氣得很,一見何承業自承其罪,立馬站了出來,用不甚流利的漢語分辯道。
暈乎!這都哪跟哪的事啊,這臭小子還真是能討老爺子歡心,咋到老子這兒,就曉得哭鬨呢,勢利眼,整一個混世小魔王!老爺子要含飴弄孫,李貞自也不好多說些甚麼,見老爺子下了逐客令,冇何如,隻好行了個禮,自行退下,才走到房門口,就聞聲內裡爺孫倆已經笑鬨成了一團,其樂融融矣……
精兵?中看不頂用的一堆廢料罷了!李貞雖始終冇有回過甚去,可光是聽著那一陣陣越來越粗重的喘氣聲,便曉得身後那群廢料已經快撐不住了,內心頭頓時便是一陣惱火,可也不好說些甚麼,畢竟這起子大爺但是李世民調派下來保衛東宮的人馬,說是李貞的東宮衛士,天曉得內裡有多少老爺子派下來監督的人手,真如果李貞口不擇言地作一通的話,轉頭一準傳到老爺子的耳中,與其多一事煩惱不如少一事來得利落,擺佈李貞也冇籌算將這幫子渣滓派甚大用處,也就由著他們愛如何便如何好了。
要見到李貞出糗可不是件輕易的事情,大師夥一見一貫沉穩的李貞被小李純鬨到手忙腳亂,全都笑了起來,便是幾位王妃也都笑得捧腹哈腰,那等嬉鬨勁,更是令李貞頭大不已,到了末端,還是裴嫣看不下去了,強忍著笑,挺著肚子走上前去,一伸手,拍了拍小李純的頭,隻說了一個字:“停。”
“兒臣拜見父皇。”李貞抱著小李純走到了書房門口,一見到正端坐在書桌後的李世民,忙將李純放下了地來,牽著盤跚學步的小李純走上前去,恭敬地給李世民見禮不迭。
“這倆可愛的小子!”李貞笑罵了一句,也冇再多說些甚麼,可內心頭對於二人的到來,卻還是有些子歡暢的――何承業善於後勤運籌,阿史那坎寧則有萬夫不當之勇,有這麼兩員虎將在身邊,自是能派上很多的用處。
李貞好久冇跟家人們一聚了,此時也不想再騎馬,而是挑選與裴嫣同車,本籌算說些私房話來著,卻不料小李純也鬨著膩在了裴嫣身邊,有這麼個小豆丁在,不便利之處甚多,隻能是平常地談著京師裡的一些趣事,私房話天然也就說不得了罷,這還不算,小傢夥當時不時瞟向李貞的眼神裡儘是委曲與不甘,隻不過是因著裴嫣在,小傢夥不敢肇事罷了,饒是如此,那等“無辜”之眼神還真令李貞又好氣又好笑的,心中暴虐地想到:老爺子整天唸叨著要看皇太孫,嘿,這回人但是來了,指不定能鬨騰成啥樣呢,如果老爺子也被當馬騎了,那可就成心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