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杜玄望誠心腸認了錯,李貞自是不為己甚,笑了笑,並冇有再就此話題多說些甚麼,饒有深意地看了杜玄望一眼以後,便即轉開了話題道:“孤聽聞十娘善繪,曾拜閻工部為師,不知可有此事?”
不輕易啊,杜家頭頂上那頂亮閃閃的千年世家之頭銜當然是好聽很,可實際景象卻又是如何呢,其中滋味也唯有杜玄望這個杜家的掌舵人才氣體味得了,酸甜苦辣樣樣都有,若不是及時攀附上了太子這棵參天大樹,千年杜家實在也就是個牛糞彈子,大要光鮮罷了,現在,跟著杜家後輩紛繁走上了檯麵,千年杜家總算是再次有了崛起的機遇,這令杜玄望歡暢得睡覺都能笑醒過來,這不,正陪著幾名上洛陽敘職的刺史閒話著的杜玄望笑得格外埠舒心,一張老臉上儘是粉飾不住的高興之情,正自樂嗬之際,卻見管家倉促走了出去,貼在杜玄望的耳邊,也不知說了些甚子,杜玄望本來正笑著的臉頓時就僵住了,竟老半天回不過神來。
“如何?杜愛卿很難堪麼?”李貞等了好一陣子,見杜玄望兀自冇回過神來,不由地便皺了下眉頭,語微帶不悅地吭了一聲。
這幾位來訪的刺史都是杜玄望的故交,彼其間有著多年的友情了,此時見杜玄望要暫退,自是不會晤怪,可諷刺一番倒是不免的了,一時候廳堂裡的笑聲倒是響了很多。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從樣貌到倔強甚或是固執的本性的確就是一個模型裡倒出來的!麵對著墮淚的杜十娘,李貞恍然有種時空交叉之感,彷彿又回到了宿世那與女友共磨難之際的光陰,但覺眼圈一熱,視野便已恍惚一片,淚水不聽話地便肆意地流淌了出來。
杜十娘乃是個聰明非常的女子,一見李貞這副景象,便猜出李貞一準是將本身當作了她人,心中不免也有些子痠痛,編貝悄悄一咬紅唇,眼圈一紅,淚水便情不自禁地順著白玉般的臉頰流淌了下來,可頭卻還是抬著,滿臉子倔強地看著李貞,那等心碎之狀,令李貞的心立馬就抽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