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世民漫應了一聲,一揮手道:“朕累了,爾等都退下罷。”老爺子既然下了逐客令,李貞與孫伏伽自是不敢多留,各自躬身辭職,自行回衙門辦事不提……
“嗯。”李世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眉頭一皺,淡然地叮嚀了一句道:“宣中書令蕭瑀馬上來見。”
“陛下,事情已辦好。”柳東河領著人將林阿雅送入了大理寺的詔獄,便急倉促地趕回了甘露殿的書房,向等待在房中的李世民稟報導。
“哦?計將安出?姑父且請道來,讓小王內心也好有個數。”李泰自是信得過蘇勖的智計,此時見蘇勖如此之放鬆,心中稍定,一擺手,將蘇勖讓到了牆角的椅子上,這才緊趕著詰問道。
“皇上有口諭在此,請太子承徽林阿雅接旨!”柳東河眼神龐大地看了林阿雅一眼,拉長了調子嚷了一嗓子。
“父皇,兒臣覺得此事乃是蕭良娣之罪過,與蕭中書並無涓滴關聯,兒臣懇請父皇明鑒。”已然猜透了李世民氣思的李貞自是不會放過這等當好人的機遇,蕭瑀的話音剛落,李貞便立馬站了出來,大聲稟報導。
“唉……”李泰悠長地感喟了一聲,苦笑著道:“也罷,既然姑父都已安排伏貼,那就去辦好了,事若不成,小王自擔之好了。”
蘇勖神采一肅,語氣決然地答覆道:“殿下放心,老夫雖不敢說有實足掌控,可7、八分還是有的,現在之計也未有破釜沉舟方能有一線之朝氣,此事若敗,老夫自承之!”
“殿下,老夫來遲一步,叫殿下久等了。”就在李泰急得要罵娘之際,一身汗跡的蘇勖總算是趕到了。
蘇勖笑了笑道:“昨日某已說過,此乃越王殿下之暗渡陳倉之策也,其動之機會實在出乎老夫之料想,此番蕭中書去官歸隱,蕭良娣被貶出宮以及林承徽之下獄無不出自昨夜越王夜訪天牢之功也,其之用心不過是為了儘快結案罷了,卻又有何奧秘可言,現在林承徽入了獄,越王殿下隻怕正在彈冠相慶罷,隻可惜他未免歡暢得太早了一些,某已安排好了人手,徹夜便可見分曉!”
蕭瑀冇想到李貞會出麵為本身討情,感激地看了李貞一眼,不過卻冇接管李貞的美意,磕了個頭道:“陛下,老臣有罪,老臣願領罰,任憑陛下措置,老臣絕無貳言。”
“皇上口諭:太子承徽林阿雅行動不端,違逆可愛,著即趕出皇宮!”柳東河瞥了林阿雅一眼,拖腔拖調地宣完了旨意。
“臣尊旨。”蕭瑀不明白李世民這到底是想乾啥,可又不好問,躬著身子上前幾步,雙手接過了那幾張紙,細細地看了起來,一看之下,一雙老眼立馬瞪得渾/圓非常,險幾乎就要脫出框來了,至於神采早已是煞白一片,滿頭滿腦的汗水狂湧得跟瀑布普通,一雙手顫抖得跟篩糠似的,嘴巴張得老邁,偏生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等模樣說有多狼狽便有多狼狽了罷。
“是,奴婢遵旨。”一聽到李世民要宣蕭瑀,柳東河心頭驀地一震,卻冇敢多嘴,躬身應對了一句,便低著頭退出了書房,眼神始終未曾望向一樣驚奇不定的李貞與孫伏伽二人。
承慶殿的一間寢室內,一身素白孝服的太子承徽林阿雅冷靜地立在窗台前,一雙都雅的柳葉眉悄悄地皺著,神情木然地看著窗外小花圃,眼神浮泛而又恍忽,苗條高挑的身子微微地佝僂著,一股子哀傷的氣味在其身邊纏綿環繞,那等形單影隻的模樣,又怎個楚楚不幸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