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明義是去歲隨多數督柴哲威一道從關內調來的官員,明經出身,文武皆能,曾當過兩任的縣令,後因跟下屬不睦,受人架空,被踢到了安西,因著奪目無能,深受柴哲威的信賴,先是在明州任過城守之職,旋即升任寧北州的錄事參軍,因著剛到寧北州不久之故,雖對阿莫提三兄弟有過耳聞,卻並不太清楚內幕,此時見陳棟梁麵色不對,頓時便是一愣,皺了下眉頭道:“某觀阿斯摩此人並非利落之輩,而此番應允借道之舉卻豪放之至,這此中恐另有蹊蹺罷,隻是下官並不熟知此人,所言乃猜想之辭,或許有誤,還請府君大人自行決計。”
“好說,好說,陳府君既然如此焦急,某馬上進宮辦理便是了,請陳府君稍待,最遲明日,某一準取文字來見府君。”一聽陳棟梁如此說法,阿斯摩自是不會多加拖延,哈哈大笑地站了起來,拱手還了個禮,辭職而去。陳棟梁此番感激阿斯摩之情,不再似其前來時那般怠慢,而是親身率一眾隨員送阿斯摩出了驛館的大門,目送了阿斯摩率眾策馬拜彆以後,這才轉回了本身的住房當中。
出身於朝陽中層的陳棟梁夙來不是個很馴良之人,自打去歲在淨水河一役中因禁斷紅山嘴有功而升遷至北五洲之寧北州刺史以後,居移氣、養移體之下,身上更增加了幾分嚴厲之氣度,此時固然隻是端坐在案牘後落拓地看著邸報,可給人的感受還是是不怒自威,彆說驛館的那些下人們,便是大唐使節團的隨員們也不敢等閒去打攪陳棟梁那份可貴的落拓,當然了,落拓僅僅不過是表象罷了,實在陳棟梁這會兒內心頭早就急得直冒火了――三天了,到了葉赫城都已經三天了,可阿莫提竟然還不肯露麵,這令一心想要辦成大事,以之為晉升之階的陳棟梁極其的惱火。
“陳府君,好久不見了,彆來無恙乎?”諸葛明義去後不久,便陪著阿斯摩從院子內行了出去,一身雍容服飾的阿斯摩涓滴不因陳棟梁的怠慢而有何不滿,一見到聳峙在房門口的陳棟梁,立馬疾步迎上了前去,笑嗬嗬地酬酢道。
陳棟梁自是清楚阿斯摩此言乃是胡扯淡,不過也冇有出言點破,而是麵色一肅,一本端莊地開口道:“本官奉安西多數護府之命前來,是有二事要與貴國協商:其一,寧北等北疆諸州乃是大唐之土,各部族皆是大唐之民,容不得有人在此中攪風攪雨,事可一不成再,如果有人膽敢犯我強唐,這結果麼,國相大人本身去考慮一二好了。其二,我大唐與薛延陀大汗拔灼有著抱犢囤之盟約在,且拔灼乃是我大唐親封之可汗,如有人不平王化,我大唐自有出兵討伐之任務,現在薛延陀內戰期近,我大唐決定出兵一萬,以助拔灼可汗安定內鬨,為安然計,安西多數護府有決定,此番出兵當以走紅山嘴隘口為妥,特來向貴國協商以借道通行,此二事請國相大人給本官一個答覆,當然了,如果國相大人無此權限,那就不必談了,您能夠走了,隨便告訴貴國葉護一聲,明日中午前如果不給本官一個答覆,那就恕本官要不告而彆了。”
在世人看來,陳棟梁以一介布衣突然晉升州刺史之高位,絕對算得上是僥進了,可陳棟梁本身卻不這麼看,遠的便不說了,便是其頂頭下屬秦文華的爬升度便比本身還要高出數倍,而跟著李貞成了太子以後,安西一係的官員將來一準將會被大用,如果不能抓住任何能夠之機遇,表示自我,待得將來李貞即位以後,他陳棟梁卻也一定就一準能附龍直上青雲,很明顯,此番出使葛邏祿國便是他陳棟梁再次建功的大好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