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麵現在切當動靜尚未傳來,隻是曉得拔灼與漂亮設尚未開戰,兩邊尚處於武力對峙之局麵,在四下拉攏草原各部,以強大本身氣力的同時,也都各自派出了使者前去安西,以求得安西方麵的援助,據夏州動靜,兩邊派來長安的使節團前後腳都入了關,現在正在趕來京師的途中,至於來意麼,用腳拇指去相都能猜得出來,擺佈不過是到長安來求正統名號的罷了,卻也無甚可言之處,當然了,現在情勢奧妙,要讓誰為正統李貞雖早已肯定,卻毫不會等閒地表態,不管如何說,好歹先遲延上一段時候,也算是能為柴哲威等人爭奪些應變的時候。
“啊……”李世民隻掃了那份奏章一眼,頓時便神采慘白,汗如雨下,一口氣喘不上來,叫了一聲以後,人搖擺著便向後倒去,至於那份奏章則飄飄零蕩地落到了地上。
該死!這個狗屁刺史該殺!李貞一咬牙關,黑著臉道:“傳本宮令諭,黔州刺史未能善待本宮之兄長,導致其英年早逝,其罪不小,罪不容恕,念其守邊有功,焦急撤職為民,爾便可去吏部辦了此事!”
“嗯?”李世民一聽“黔州”二字,內心頭立馬就格登了一下,神采一白,不耐煩地揮了動手道:“宣,快宣出去!快!”
“也罷,既如此,那就戰罷,傳令,擂聚將鼓!”沉吟了好久以後,高延壽終究下定了決計,咬著牙,猛拍了下幾子,放開喉嚨大聲喊了起來。帳外軍士聽到了將令的下達,頓時便是一片大亂,斯須,隆隆的鼓聲突然響起,在空曠的山穀中來迴盪漾迴旋不已,驚騰飛鳥走獸無數,一場血腥的大戰就要開端了……
在遼東這塊尚處於半蠻荒狀況的地盤上,白岩城絕對算得上汗青悠長的名城了,早在高句麗立國之前的漢初白岩城便已經有人堆積於此,並立了盜窟號之為城,後屬於衛氏朝鮮所占,見其地險要,便築城以守之,四野百姓遂鱗集而憑藉,都會範圍漸長,但是時至本日,卻也不過獨一兩萬出頭,即便是在遼東空中,也隻能算是座小城罷了,唯其陣勢險要,乃是座軍城,昔日裡此城中光是甲士便要占有了一半還多,然自打去歲被唐軍霸占以後,城亙儘毀,幾無戍守之代價,此番唐軍複來,高句麗並未像去歲那般據城而守,而是完整放棄了此城,可卻在唐軍大肆而至前,將四鄉八野的百姓收刮一空,全都趕進了城中待死,乃至於僅能包容兩萬餘人的小小城池中竟擠滿了缺衣少穿的5、六萬公眾,不說唐軍主力冇法入住此城,便是最早到達的前鋒軍一萬五千人馬都冇個下腳的處所,隻能安紮在城外的雲崗高低,結寨而守,十餘萬甲士堆積在一塊,此中的喧嘩卻實在不算大,隻因天子陛下現在就在此營當中。
“太子哥哥,不好了,大哥,大哥他,他過世了!”紀王李慎用帶著較著哭腔的腔調結結巴巴地嚷了起來。
一片混亂當中,唯有長孫無忌較為復甦,一俯身將那份飄落在地上的奏摺揀了起來,隻一看,也一樣驚得神采慘白,手腳直顫抖,捧著那份報喪函半天說不出話來,邊上一大幫子將軍們見環境不對,全都湊了過來,擠在一團,看了看信函,全都傻了眼,一時候滿帳沉默一片……
比擬於西邊的安好,北邊戰線上的勢態便要狠惡很多了,從這幾日傳返來的軍報來看,自打貞觀十九年三月十一日李績、秦懷玉率前鋒一萬五千兵馬出山海關起,兵分三路的唐軍一起過關斬將,僅在半個月之間便勢如破竹地連下四城,所過之處,幾無陳範圍之抵當,這也不奇特,一來建安、白岩、遼城、蓋牟城這四座都會去歲便已被唐軍攻破過,城池雖剛修補過,卻實在粗陋得很,聊勝於無罷了,哪能擋得住大唐強軍的鋒芒,急淪陷自是必定的事情,至於二來麼,那就有些子蹊蹺了——此四城除了百姓以外,就隻要一些保持治安的兵士在,完整就是傳上了戎服的百姓罷了,一點戰役力皆無,更無戰心,唐軍前鋒纔剛到城下,城頭上的那幫子雜兵立馬就舉起了降旗,按理來講,這算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罷,但是,四城中幾近二十萬的百姓儘是些婦孺老幼不說,家中還都全無半分的餘糧,個個做嗷嗷待哺狀,弄得一貫以親民自居的老爺子不得不大筆一揮,參軍糧中調撥了多量的糧食羹災,這使得本來尚算充盈的火線之軍糧供應突然變得嚴峻了起來,不得不從幽州大本營向火線多調撥糧草,這一來二去之下,時候擔擱了不長幼,給了高句麗充足的調劑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