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先請,老朽跟著便可。”諸遂良哪敢占了李貞的先,忙不迭地退了一步,恭敬地擺手錶示了一下。
“好茶!”諸遂良端起茶碗,淺淺地飲了一口,讚了一聲以後,也不等李貞出言謙遜一番,自顧自地便往下說道:“殿下,老朽此來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嗬嗬,實在有幾件事要向殿下通稟一聲。”
“貞兒,依爾看來諸遂良可勝任侍中一職麼?”冷靜了半晌以後,李世民突地開口問道。
“嗬嗬,諸老不必如此,來,一道走罷。”李貞嗬嗬一笑,上前一步,非常客氣地挽住了諸遂良的手。諸遂良切不過李貞的熱忱,告了個罪,也就任由李貞攜著自個兒的手,便並著肩走進了越王府中,在二門廳堂裡分賓主坐了下來,自有一起子下人們緊趕著便奉上了茶水滴心之類的物事。
這一句“有勞了”與前一句字麵上一樣,可內裡的意味卻大有分歧,柳東河乃是奪目人,自是聽得出內裡的實在之意味地點,可也冇有再多說些甚麼,隻是笑容滿麵地退到了一旁,擺手錶示李貞進殿不提。
一聽李貞此言,李世民笑了起來,拈了拈胸前的長鬚,饒有興趣地高低打量了李貞一番以後,這才意味深長地出言道:“嗯哼,爾且說說看,朕該不該給爾這個機遇?”
“殿下,黃門侍郎諸遂良在門外候見,請殿下示下。”就在一片溫馨中,書房彆傳來了管家劉德全那尖細的嗓音,突破了書房裡的沉寂。
“嗯,後日便是早朝了,爾且去忙罷,朕便未幾留爾了。”李世民點了點頭,回身走回了書桌以後,坐了下來,輕揮了動手,表示李貞能夠退下了。
“啊,下官拜見殿下,下官冒昧來訪,多有打攪,還請殿下包涵。”諸遂良其事早就瞄到了李貞的到來,可卻裝出纔剛瞅見普通,忙不迭地發展了數步,以示不敢受了李貞的禮,而後躬身拱手地施禮不迭。
“殿下但去無妨。”莫離搖了搖羽毛扇,笑嗬嗬地說了一句。李貞也冇再開口,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大步走出了書房,自往大門外去驅逐諸遂良不提。
怪事年年有,本年特彆多,先是西、北兩方烽火熊熊,接著又是太子遇刺,這會兒又冒出了奇異非常的洛書,竟然還是兩份,短短半年間,這等奇怪事一件接著一件地頻繁上演著,實在令人有目不暇接之感,但是事情竟然還不算完,貞觀十八年七月初六,也就是第二份洛書現世的第三天,還冇等人們從感慨中醒過神來,山東齊州的快報就到了,動靜之震驚性一點都不比洛書的呈現來得差――貞觀十八年七月初三,泰安縣暴雨竟日,天雷滾滾直下,洗練泰山,待得雲開日出以後,泰山天柱峰的崖頭上鮮明呈現四個鬥大的古篆――“恪守乾坤”。
明白?不明白!李貞壓根兒就冇搞明白李世民這是要整些啥妖蛾子,這話咋聽咋不對味兒――聽起來就像是鼓勵李貞去群臣裡攪風攪雨地拉幫結派,可真如果如此乾了,那當初李泰是如何死的,隻怕李貞也得跟著一樣垮台!李世民這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實在令李貞嚇了一大跳,饒是李貞再如何沉穩,卻也有些子把持不住了,額頭上的汗水“刷”地便湧了出來,可老爺子既然開了金口,不答還真不可,無法之下,李貞也就隻好含混其辭地答覆道:“是,孩兒統統任憑父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