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個不留！”眼瞅著堪堪就要追到潰兵的隊尾，衝刺在雄師最前線的燕十八自是鎮靜不已，一擺手中的大鐵搶，吼怒了一聲，率軍衝進了亂兵群中，運槍如飛，轉刹時連殺數人，那凶惡之狀有如虎入羊群般勢不成擋，緊隨厥後的唐軍鐵騎豈肯掉隊，自是簇擁著撞進了高句麗潰軍當中，刀槍齊下，殺得高句麗潰軍哭爹叫娘，跪地告饒者不計其數，但是，就在此時，異變俄然生了――一陣淒厲的號角聲高聳地響了起來，大道右邊不遠處的一片密林中一彪馬隊猖獗地殺了出來，搶先一員大將鮮明恰是高懷龍，但見衝刺而來的一眾高句麗馬隊底子不愛惜擋在路上的自家潰兵嘶吼著向處在混戰中的唐軍馬隊動了猖獗的衝鋒。

燕十八被四名高句麗將領圍在了核心，雖說搏命廝殺，卻始終冇法擊潰那四名敵手的膠葛，目光的餘角現己方已是處於必敗之勢，氣急不已，不得不冒死了，但見燕十八大吼一聲，不睬會左手邊一名敵將的攢刺，腳下用力一踢馬腹，一個打馬加，險而又險地避開了槍尖，手中的大鐵槍猛地一掄，對著劈麵之敵劈臉蓋臉地便砸了下去，嚇得那員敵將不得不從速撥馬躲向一旁，燕十八也不去追擊，驀地一個加，試圖突破敵將的包抄圈，卻不料胯下的戰馬已力竭，竟在此時一個馬失前蹄，生生將燕十八拱離了馬背。

牛進達冇有去點評薛萬徹這番明顯有些子大逆不道的話，而是沉吟了一番以後道：“薛將軍可有良策乎？”

是戰，唐軍雖陣斬高句麗軍一千餘人，俘四百餘眾，加上鹿兒嶺所毀滅的五千敵軍，攏共滅敵近七千人，可本身也死傷了近兩千官兵，特彆是戰馬折損了近三千匹，僅僅隻能說是慘勝罷了，若不是薛仁貴來得及時，鬨不好就是一場大敗了，這等結局令夙來心高氣傲的燕十八的確氣炸了肺，烏青著臉立於道旁，默不出聲地看動部下諸軍打掃疆場。

牛進達冇有立即答覆薛萬徹的題目，而是走到了窗邊，望著赤色的殘陽，歎了口氣道：“老朽年事大了，正如這傍晚普通，雖另不足暉，卻剋日落，將軍既能不顧傷害，老朽何惜此身耶？”

燕十八見狀，苦笑著道：“冇事，是程老將軍到了，走罷，一起去迎一下好了。”話音一落，也冇管薛仁貴如何反應，拖著沉重的法度便向來路走了去，薛仁貴愣了愣，無言地歎了口氣，冷靜地跟在了燕十八的身後……

薛仁貴雖說也是李貞一係的將領，但論及親疏，卻遠不及燕十八得寵，此番雖是救了燕十八，卻也不敢就此居功，這便笑著道：“十八兄，談笑了，某不過偶知十八兄在此殲敵，是來搶上一份功績的罷，倒叫十八兄見笑了。”

牛進達，名秀，字進達，以字行，本籍隴西，濮陽雷澤（今屬山東鄄城）人，瓦崗寨出身，瓦崗寨潰亡以後與秦瓊、程咬金一道投了王世充，後因嫌王世充詭詐，非人君之像，又並著秦、程二人一道投了大唐，成了李世民的親信戰將之一，然，並未參與玄武門之變，厥後大多任外埠武官，尤擅水軍，貞觀二十一年三月，唐太宗詔命牛進達為青丘道行軍大總管，率水軍一萬5、大小戰艦一百八十餘艘浮海至新羅，乃是薛萬徹之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