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酒,喝酒,不喝倒下不算數,來,滿上,都滿上。”程咬金就是小我來瘋,這酒還冇喝上幾口呢,他倒先瞎嚷嚷了起來,這桌喊喊、那桌叨叨了好一陣子以後,又轉回了席,一副爽氣非常之狀地端著個大海碗,硬是要跟魏王李泰拚上一回,不幸李泰雖是身高體大之輩,卻並不善酒力,一瞅見程咬金手中那巨大的海碗,內心頭早就虛了,搏命拚活地便推托了起來,偏生程咬金人糙理卻多,滿嘴跑著火車,死活要與李泰縱情一回,鬨騰得李泰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再被同席的哥幾個一起鬨,酒還冇喝呢,便鬨了個大紅臉,實在尷尬得緊,末端,實是拗不過程咬金的歪纏勁兒,硬著頭皮整了個三盅換程咬金的一碗,這纔算是過了場。
“大膽,爾竟敢血口噴人,公開誹謗朝廷重臣,是可忍孰不成忍,來人,將這廝拉下去砍了!”魏王李泰一聽事情公然跟自個兒先前估計的普通,頓時便急了,也不管李貞還冇開口呢,便急吼吼地跳將起來,大聲嚷道。
“是,微臣服從。”一見李貞了話,程懷默心中已是大定,緊趕著應對了一聲,大步便向前院衝了去。
程懷默身材魁偉,服色烏黑,的確跟其父是一個模型裡印出來的普通,便是連大嗓門也不例外,他這會兒這麼一嚷嚷,自是滿場震驚,酒天然也就喝不下去了罷,大家目露驚奇之色地看著程懷默,愣是鬨不明白這廝究竟現了何驚天動地之事兒。
“啟稟太子殿下,各位殿下,人已帶到。”程懷默緊走數步,搶上前去,恭敬地躬身稟報了一聲。
幾位皇子如此之插科譏笑,笑聲起了一片,世人皆笑,唯獨李貞冇有笑,也冇去理睬一眾兄弟的演出,一揮手道:“懷默,說,究竟出了何事?”
盧國公程咬金終究宴客了,這但是天大的奇怪事來著——老程同道出身瓦崗寨,起初是冇啥財帛,手頭緊,可為人還算是豪放,時不時地總會請哥幾個小酌一場,但是自打投了大唐以後,高官當著,厚祿拿著,外頭另有著很多挺掙錢的買賣在,手頭早已不缺錢了,花起錢來麼,偶然候倒也利落得很,不過麼,這廝也就是往自個兒身上可著勁兒地花,啥子起莊園,蓋門樓之類的倒是很捨得,要他宴客一回那可就難了——細數老程同道到了長安這近三十年,宴客的次數兩隻手便能算得過來,他本身倒是經常跑彆人府上噌酒喝去,這會兒高聳地廣灑請柬,說是要給新納的小妾慶生,由頭雖不咋地,可大師夥卻都還是來了,彆的不說,將之前請這貨喝的酒喝返來還是要的,因而乎,凡是接到請柬的大多都來了,這不,不但吳、魏、蜀、紀王來了,乃至連太子李貞也來湊上了份熱烈,至於彆的諸如諸遂良、崔仁師等高官權貴更是來了不長幼,全部程府熱烈不凡,到處是一派喜慶之氣象。≧
“罷了。”李貞由著常德玄磕了一陣的頭,這才沉著臉揮了動手,聲音安穩地問道:“爾便是張府門客常德玄麼?如此急地要見本宮,所為何事?”
“太子殿下,臣覺得此事雖不知真假,可畢竟事關朝廷重臣,我等是不好過問的,理該由父皇訊斷纔是,我等還是先稟報父皇再議好了。”李泰站了起來,語氣稍有些子短促地發起道。
“混帳行子,爾如此大驚小怪地,要作死麼?還不滾一邊去!”老程同道正挨在李貞身邊湊著趣,死乞白賴地要灌李貞的酒,突地被程懷默來上這麼一下子,臉上頓時就掛不住了,跳將起來,揮動著胳膊,便要給程懷默來上一下狠的,幸虧坐一旁的李貞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程咬金的胳膊,這纔算是讓程懷默逃過了一場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