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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球的吊籃並不大,也就是四尺見方罷了,就算滿載兵士也裝不了多少的人,很明顯,要靠這些熱氣球載兵攻占城防自是冇有涓滴的能夠,就算勉強占有了一段城牆,一旦守軍反應了過來,隻消一個打擊便能一口吃掉這麼點上了城的唐軍,這麼個初級弊端李貞當然是不會去犯的——這批熱氣球的感化隻要一個,那便是震懾,既是震懾,那就得有震懾的力量,而這就要看帶領這支奇兵反擊的火槍隊副統領燕萬承如何演出了。
“那好,爾馬上點齊伍千兵馬聲援東門,務必將唐寇擋在城下。”淵蓋蘇文自是曉得環境告急,也就不再遊移,一揮手,下達了將令。
“鬼,是鬼啊!”
高泉生聞言抬起了頭來,環顧了一下身邊諸將,見大家皆是一副瞻仰得生之色,心中滾過一陣淒然,搖了點頭,閉上了雙眼,有力地說道:“罷了,都放下兵器,降了。”此言一出,一眾死裡逃生的官兵們全都喝彩了起來,紛繁丟動手中的兵刃,翻身下了戰馬,列隊站到了一旁,等待著四周的唐軍前來收編。
“慌甚麼,放箭,快放箭!”帶隊巡哨的隊官固然也被這不時“噗嗤”作響的怪物嚇得不輕,可好歹還記得自個兒的職責,眼瞅動部下軍卒全都慌了陣腳,頓時一陣大怒,一把抽出腰刀,提在手中,差遣著一眾部下張弓搭箭。
靜夜裡的爆炸聲傳得很遠,哪怕是在其他各門外的唐軍也都聽得清楚,而這就是打擊的號角,幾近就在燕十八動撲城戰的同時,西門的李大亮、南門的程名振兩部伏兵彆離由龐孝泰、程務挺率部也動了凶惡的攻城戰,一時候平壤城四門烽火四起,到處垂危,無數的報馬急倉促地向內城的大對盧淵蓋蘇文的府邸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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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不成猖獗!”淵男建見淵蓋蘇文眸子子瞪了起來,忙搶上前去,先喝斥了淵男產一聲,而後對著淵蓋蘇文一躬身道:“父親,孩兒覺得唐寇此番來勢如此之凶,恐非臨時起意,先前東門巨響,又言有怪物助陣,照孩兒看來,唐寇之主攻當在東門,事不宜遲,孩兒願領兵前去聲援,望父親恩準。”
“爾馬上將這乾人等押入後營把守罷。”薛萬徹無趣地揮了動手,倉促交代了一句,而後縱馬向城牆方向趕了去。
“投彈!”熱氣球剛靠到城頭上方,燕萬承便即大吼了一聲,下達了進犯令,霎那間,半蹲半站在吊籃中的四人同時行動了起來——一名軍卒節製住燃油,以保持熱氣球的高度及穩定,其他三人紛繁抓起吊籃中的鐵罐子,就著燃油噴頭撲滅了其上的引線,用力向城頭上正亂喊亂叫的守軍官兵投擲了疇昔。
“怪物!”
“是,孩兒服從!”淵男建略帶鎮靜地應對了一聲,雙手接過淵蓋蘇文遞過來的令箭,躬身行了個禮,急倉促地出門自去提調兵馬不提。
“大哥,走不了了,如何辦?”高泉銘四下張望了一陣,見唐軍步騎雄師步地鬆散,己方所部統統的來路已被完整封死,壓根兒就冇法突圍而走,心中頓時就慌了,策馬貼到高泉生的身邊,低聲問了一句。
高泉生並不算是貪恐怕死之輩,此番出城襲營,自也是存了死誌的,故意一死以就義難,但是能得不死,又有誰真的願往死路上走呢,更何況不死之餘,還能保得住家國,高泉生不免會故意動之念,隻不過內心裡頭對於李貞的這番談吐卻又冇有實足的掌控,一時候也不知該如何自處方好了,一抬手,壓住了諸將的話頭,勾著頭,冷靜地深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