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老夫怎地冇想到!”張亮聞言頓時大喜過望,剛嚷了一嗓子,突地想起此甲能不能派上用處還難說得很,忙不迭地鬆開了王泰中的胳膊,轉頭看向了冷靜不語的紫霄真人,非常恭敬地出言問道:“老神仙,依您老看來,這甲合用否?”
“唔。”紫霄真人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眉頭一皺,悄悄地點了下頭道:“時運者,天時天時人和也,風水亦然如此,得宜則不但盛己身,更能惠及先人,可如果稍有差池,則萬事皆休,隱士未曾親眼看過張老施主之陰宅,然,從張小施主之暗紋卻可推出1、二,自古以來,龍穴乃是大貴之處,等閒不成得也,三山夾兩河便是最底子之限定,然,此尤不敷,尚須尋得鳳巢之地點,方能龍鳳和鳴,逢凶化吉,現在張老施主陰宅之地點本屬陽氣極盛,又自堪堪轉陰者,此大吉利之兆也,美中不敷的便是那鳳巢多了一個,過猶不及,陽漸消,而陰太長,如果起塋之前,倒也好辦,隻消三牲家畜之血祭一番,便可準當,現在塋既成,事恐難為也。”
“嘶……”張亮聞言頓時便倒吸了口冷氣,目瞪口呆地看著紫霄真人,內心頭驚慌萬分――張亮有子三人,女二人,其女早已遠嫁他鄉,並不在近旁,家中明麵上確切就隻要三個兒子,然張亮自命有天子之望,雖冇膽量公開宣稱此事,卻暗中集合了五百懦夫,收為螟蛉之子,攏在莊中,假為仆奴,向來不敢明示於人,此時聽得紫霄真人竟推演出此事,哪還吃得住勁,眼暈目炫之下,竟自說不出話來了。
張亮最迷巫術,先前作張明熙,不過是因其胡言亂語罷了,並非不想改命,此時一聽王泰中說有體例能解得此事,立馬便來了興趣,也顧不得再去究查張明熙,忙不迭地拉住王泰中的胳膊,緊趕著詰問道:“此事怎講?賢侄如果能解得此事,老夫斷虧不了爾,快,快快說來。”
“啊,太好了,太好了,既如此,此事何時停止方妥,還請老神仙給張某算個章程罷。”一聽高句麗的鎧甲也能合用,張亮頓時便如獲重釋地大喘了口氣,緊趕著詰問起日程安排來了。
“明日?這麼趕,這如何來得及,怎生是好?”一聽明日便得脫手,張亮頓時便急紅了眼,重重地跺了下腳,一迭聲地便抱怨了起來。
“哦?怎講?”張亮一聽能破解陰宅之事,立馬就醒過了神來,顧不得再去想假子敗露之事,緊趕著便詰問了一句。
“小事耳,嗬嗬,何足掛齒哉,老神仙,您看……”一見紫霄真人表了態,張亮立馬順竿子爬了上去。
酉時末牌,天氣垂垂地黑了下來,東宮書房裡卻並冇有掌起燈來,一身明黃單衣的李貞麵無神采地端坐在書桌以後,下頭兩側莫離與納隆各自一動不動地坐著,三人皆無任何的言語,乃至連眸子子都凝固了,彷彿三尊泥菩薩普通,室內的氛圍詭異非常,直到人影一閃,一身黑衣的鷹大呈現在了房中,這才突破了這等令人堵塞的壓抑。
“無量天尊,隱士恰是為此而來,隻是……”紫霄真人話說到此處便停了下來,目光閃動了一下,斜斜地望向了呆立在一旁的王泰中。
“陰陽之道,可逆可轉,其中妙用存乎一心也,今張老施主既是子息已滿,自可憑此兒孫輩之陽氣行鑲治之事也,且容隱士詳為講解一場。”紫霄真人擺動了動手中的拂塵,掐指算了算以後,這才緩緩地開口道:“三山謂之剛,是為陽也,兩水謂之柔,是為陰也,鳳乃陰陽轉換之關頭,多則陰盛,少著過剛,皆非大吉之兆,現在既多一鳳巢,則陽氣化陰過快,乃至陰盛而陽衰,欲鑲補之,須得子孫之力不成,隱士推演很久,有一策可補之――以五百螟蛉身側重鎧列於塋前,三牲家畜之血染於甲上,隱士自為之祭,以鎮鳳巢,而後以祭奠之甲葬於塋中,自可大盛陽剛,逢凶化吉等閒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