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貞座下的雪龍駒是萬裡挑一的千裡馬,度快得驚人,而俟斤也座下那匹滿身烏黑的馬也不慢,兩位主將都是儘力衝鋒,轉刹時就將各自的雄師隊拋在了身後,各自的眼中隻要相互的存在,兩邊間的間隔急劇地收縮著,六十米,四十米,三十米,十米,俟斤也手中的開山巨斧已經揚了起來,而李貞手中的亮銀槍也平端在手,兩邊的部下此時離中間疆場都另有四十米擺佈的間隔,固然都冇有停止衝鋒的腳步,可重視力卻全都被這一場即將開端的主將之戰所吸引,衝鋒的勢頭不由自主地緩了下來。
仆固軍本來留守的四千馬隊此時正在神武城下佈陣,防備著城中兵馬反擊,主力又已被李貞的疑兵引開,偌大的營房中隻要些老弱病殘在,如何能擋住氣勢如虹的大唐將士,轉眼間就被唐軍衝營而出,打了個對穿。神武城下的四千仆固馬隊一聽後營動靜不對,此時已然亂了起來,正待轉頭應戰,突見緊閉著的神武城門轟然敞開,始終懸著的吊橋也放了下來,千餘大唐將士號令著從城門洞中衝了出來。眼瞅著即將被唐軍兩麵夾攻,仆固馬隊將領哪敢就此應戰,隻得催促部下繞城而逃,以躲開兩股唐軍的進犯。
被圍困了二十餘天的神武守軍眼瞅著自家增救兵隊的到來,心中的鎮靜之意那就不消說了,迎上前來,與李貞所部將士們擁抱成一團,勝利的喝彩聲響成了一片,可就在此大家衝動萬分的當口,一陣轟然的馬蹄聲響了起來,剛衝出仆固大營的唐軍將士鮮明現仆固軍主力已經掉頭衝殺了過來,場麵頓時有些亂了起來。
“去死!”李貞大吼一聲,長槍一甩,藉著馬的衝勁,硬生生地將俟斤也龐大的身子挑了起來,順勢一甩,如同甩一隻破麻袋普通將俟斤也的屍身甩上了半空。
俟斤也達,仆固部的大統領,暮年曾參與過大唐滅東突厥之戰,對於唐軍的老辣戰術早已領教過多次了,此時一見己方陣腳大亂,內心頭很清楚如果被唐軍從兩個方向夾攻,仆固部一場慘敗將勢不成免,不由地心中大急――在他看來,正麵的唐軍雖來勢洶洶,但是倒是以步兵為主,對矯捷性極強的馬隊來講威脅並不算大,十有八九是用來纏住己方的,真兒個要命的倒是右邊的敵軍,以他多年交戰的經曆,隻須看一眼右邊的煙塵就能看出右邊的唐軍滿是馬隊,並且數量浩繁,如何算也有4、五千之眾,一旦己方被正麵衝殺而來的唐軍纏住了手腳,右翼唐軍一衝,己方便是連脫身而逃都少有機遇。
媽的,該死,這麼快就穿幫了!李貞不消去細想就曉得他所安插的疑兵已然被仆固軍主力看破,此時麵對著因被騙被騙而前來的追殺的仆固軍主力,李貞的心不由地沉了下去――這當口兩支唐軍纔剛彙合,既冇法全軍及時入城,也冇法及時排兵佈陣,倘若仆固軍不顧統統地殺上前來,那喪失可不是李貞所能接受得起的。
俟斤也,俟斤也達的幼弟,時年不過二十出頭,高大魁偉,一貫以勇武著稱,號稱是仆固部最強之懦夫,是個打起仗來不要命的主,此時一接到兄長的將令,鎮靜地狂吼了一聲,一抖手中的長柄開山巨斧,吼怒著便衝了出去,目標恰是衝在唐軍最火線的李貞,無他,白馬銀甲亮銀槍的李貞在萬軍叢中實在是太奪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