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貞卯時進的宮,被老爺子一通怒斥以後打出來都已是辰時將至,等點起了兵馬,出之際已是辰時二刻,天早就大亮了,滿大街夙起趕集的人流都已是很多,似這等羽林軍大範圍出動的架式在長安城裡並不算多見,真如果再耽擱下去,動靜冇準真會泄漏,這不,李貞這麼一說,竇福麟也有些急了,伸手抹了抹額頭,應了聲諾,勒轉馬頭大聲喝令那起子懶懶惰散的羽林軍官兵加快行軍度,一行人也不管街上人流很多,就這麼橫衝直撞地縱馬衝將起來,頓時惹得一街的罵聲此起彼伏,可李貞等人卻全然不顧,儘管往前趕路,纔剛衝出南城門,劈麵就見一支千餘人的步隊早已在城門外集結待命,本來倒是李貞府中的親衛趕到了。
媽的,有古怪!李貞眼瞅著事情有些子不對勁,皺了下眉頭道:“撞開大門!”李貞下了令,自有一起子親衛衝上前去,合力搬起府門前的石獅子,儘力撞擊著豐富的大門,好一陣子狂撞以後,兩扇大門轟然倒下,數百名羽林軍兵士簇擁著衝了出來,未幾會,一名羽林軍校尉便急倉促地跑了來,單膝點地,大聲彙報導:“殿下,空的,全都空了,一個活人都冇有,隻是在二門廳堂裡現了十數具死屍。”
“殿下放心,且讓那群土包子放肆一段光陰,轉頭下官一準給殿下出氣,奶奶個熊的,不給他們點色彩瞧瞧,還真當老子們是好欺負的……”竇福麟見李貞麵色陰霾,誤覺得李貞是受了那群隴州兵的氣,忙拍著胸口,大獻起殷勤來了。
“拜見殿下。”排在行列最火線的陳亮、燕十八一見到李貞趕到,立即縱頓時前,各自躬身施禮。
“哦?哈哈哈,天下之事,最難的就是彆扭,老竇但是有福之人啊,嗬嗬,似本王這等也就是個繁忙命罷了,真戀慕老竇的清閒嘍。”李貞哈哈大笑著說到這兒,突地話鋒一轉,貌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先前本王入宮之際,見承天門、廣運門的兵都麵熟得很,不知是那邊來的人馬,怎地,你們羽林軍又裁軍了?”
一傳聞侯君集不見了,竇福麟緊繃著的臉較著鬆了一些,此時見李貞了話,忙躬身應對了一句,指派了名校尉縱馬回宮,本身卻屁顛屁顛地跟在李貞身後,走進了侯府的大門。
竇福麟愣了一下,這才躊躇地說道:“下官也不清楚,不過下官曾聽同僚們說過,這幫傢夥現在歸禮部尚書李道宗、李大人統領,至於究竟是不是這麼回事,下官卻不敢包管了。”
牢騷歸牢騷,猜想歸猜想,不管李貞內心頭再如何不滿,老爺子下達的旨意卻還是得履行的,不然,一頂抗旨不遵的帽子扣將下來,李貞隻怕難逃削爵被貶的了局,當然,李貞也不至於傻到真兒個地就這麼率一千廢料去緝捕侯君集,起碼在自家人馬未曾到達前,李貞是不會脫手的,故此,固然李貞已率部直奔長安城南門,卻並冇有催促部眾急前行,反倒是成心節製了一上馬,跟那名派來幫手他的郎將瞎扯了起來。
亂,一片大亂!當李貞率部趕到侯家莊之際,恰是佃農籌辦出工之時,見著官兵殺將出去,頓時雞飛狗跳,滿莊高低全都慌了神,哭爹喊娘聲響成了一片,很明顯,此際李貞壓根兒就顧不上去安撫受了驚的百姓,一馬搶先衝向了莊子的核心,大聲下達著各種號令,好一通慌亂以後,總算是將侯府給圍上了,不過奇特的是侯府裡靜悄悄的,如此一場大亂竟然冇人出來問個究竟,侯府兩扇黑漆大門始終閉得緊緊地,連個下人都未曾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