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獨看著她的模樣，卻又笑了笑，命人出去收琴。他卻一打橫將她抱起，笑道：“明月夜，美人恩，我們該寢息了。”直接將她抱到了床上。

龍衛鳳以手壓弦，驀地住了琴。抬開端來，便見莫獨正斜倚在一邊，見她住了琴，就走過來，在她身邊的半張座椅上坐下，道：“你彈得很好。隻是太作悲了——”轉頭瞥見她肩上的氅衣滑了下來，就給她又披好，他看了看麵前的琴，笑道：“我也給你彈一曲。”

一起上，見的都是西南異域大山大河的雄渾景色，車輦也已經換過了，莫獨和龍衛鳳同乘，他實在很忙，如同蕭禎一樣，不斷的有一些書帛送出去，他要閱過唆使，那些書帛上的筆墨，卻都是龍衛鳳不熟諳的，她想，本身真的完整成了個文盲了。

龍衛鳳病中，莫獨衣不解帶，一向在旁相陪，他曉得本身有暴烈和暗中的一麵，隻是從未曾在她身上利用，他也不曉得本身是如何了，或許是蕭禎的漂亮讓他妒忌，或許是龍衛鳳的眼淚讓他猖獗，或許是，他不答應本身和她之間再插下任何人。

龍衛鳳坐在他身邊，正望著車窗外怔怔入迷。他說過要好好照顧她，將她養的白白胖胖，此時看，一場風寒下來，她倒比先又覺清臒了，貳內心一痛，終究握著她的手，又將她拉回了懷裡，摸摸她的發，低聲道：“對不起……鳳兒……”到底還是道了歉。

既知蕭禎是放歸之意，莫獨一行人便不再多有顧忌，仍然遵循原定打算，從西南出關。在雲夢澤一夜以後，龍衛鳳又病了，複染風寒，莫獨非常痛悔，命從人便在雲夢澤停駐三日，待龍衛鳳病癒再複起行。

以是，龍衛鳳傷寒病好以後，他冇有為那夜的事對她報歉，隻要路上更多的體貼關照。蕭禎送龍衛鳳的另一件禮品他也看了，是一張琴，伏羲式九霄環佩琴。龍衛鳳抱病還冇有看，他替她收起來了，此時在車上覆往出關處行，他便命人將那張琴拿到了車上。

暮秋的邊關，寒月照人，她在露台，悄悄拂落琴上的紅綢錦緞，手指輕抬，滑過七絃，繼而抬手操琴，是平沙落雁，她能記著的譜子約略有十個擺佈，這是此中一個也相稱熟的，她彈的很當真，四下裡俄然很靜，隻要當頭空明澄徹的寒月，和遠處蒼茫的群山、城郭。

“你，你能諒解我麼？”他又說，謹慎的看她的麵色。

她感覺本身配不上蕭禎。

莫獨操琴也和彆人不一樣，他是一種很散淡的狀況，勾挑抹撚，彈的非常的分散儘情，他的身姿也蕭灑，麵上的神情隻比常日戲謔時微微當真，一邊彈，一邊微微轉頭，含笑看她一眼，又複看琴，又看看麵前漠漠的山影夜色。

但她體味蕭禎的情義，或許是讓她不要健忘故鄉，或許是讓她今後幫助莫獨，使胡漢兩邦永不相犯，敦睦共處。當然，這些或許都隻是她的臆想。或許她並冇有如許大的才氣，但她情願一試。她一貫是個有誌向的女子，目前所經曆的統統，或許對她隻是一個磨礪，或許是想讓她將來能做更多。

他很蕭灑的彈完了全曲，歎了一口氣道：“好久不彈，竟已陌生了。”彷彿有些不對勁。實際他彈得很好。

莫獨感覺本身的心都要揉碎了，他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撫摩著她的背，安撫著她，道：“鳳兒，你放心……都是我的錯，你放心——”他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