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哭邊笑,“你恨我落了你的孩子,要拿我的孩子去償命。可你知不知?此事原就非我本意,是他先提出來的……”
他點頭,溫聲回,“mm客氣了。為mm解憂,分內之事。”
裴景明何曾見到過她這番荏弱模樣,一時叫她哭得心都要化了,趕緊應下,“你放心,你既來尋我,我必然不叫你再刻苦。”
她話說的斷斷續續,胡言亂語,仔諦聽來,卻又有條有理。在場的人無不叫她這話惶恐住,麵麵相覷。
麵前的人恰是行露。
裴琮之和沈清棠天然也要過來看,兩人遠遠旁觀,像看熱烈。
她隻覺得是行露的幽靈返來索她的命。
行露也轉頭去看裴景明,正對上他無措心虛不敢看的眼,心知肚明。
尋著個機遇,她旁敲側擊著問他身邊跟著的小廝,“公子常日裡都帶著你們往哪兒去?如何剋日裡總瞧不見人,莫不是瞞著我又去賭坊裡打賭去了。”
“真不幸。”行露高低打量一眼,慢悠悠道:“曹辛玉,你落我孩子的那一日可有想到你也有明天……”
“鬼——鬼——”
曹辛玉不消想也曉得,這是他又不知從哪兒勾了個女人偷偷養在了外頭。
小廝笑嘻嘻打草率,“公子他再不賭了,現在收了心,在外頭拜了個學問先生,說要好好讀書,來日也進朝堂掙份功名給少夫人爭臉麵呢!”
她一張梨花帶雨,楚楚不幸的臉看著他,“三公子,我冇死。我從媒婆子手裡逃出來了。”
她方纔害了人道命,最是心虛不過。
行露常日裡會在身上熏一種香,叫靈脂蘭。
裡頭燈火透明。
這一日,裴景明夜裡又偷摸著出來,曹辛玉就偷偷跟在他背麵。
“長不長眼啊?冇瞧見爺走這兒呢,就悶頭往上撞。”
“三公子。”
到底是裴老夫人見多識廣,遇事判定,“好了,現在先不是計算這個的時候。快些叫人去請個大夫返來瞧瞧。”
承平侯府裡的人看著她也感覺奇特,依著曹辛玉的性子,行露在出侯府的那一日就該死了,怎會現在又好端端的返來了?
裴景明來馬行巷偶然也會提,這曹辛玉剋日不知撞了甚麼邪,日日難眠,搞得脾氣暴躁,他也跟著遭殃。
他瞞著曹辛玉,在馬行巷買了間小宅子來安設行露,常日裡無事就來尋她。
行露曉得,這香已然起效了。
曹辛玉瘋了。
正巧行暴露來端酒盞,白的臉,烏的發,一襲天霜長裙,看過來的眼清清冷冷。
“我殺了你,現在你又要我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