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乾甚麼啊？樓似玉屏住呼吸，儘力節製本身彆亂想，可心頭那麼多年的期盼，還是不成按捺地冒頭——會不會這一次大師都不消折騰了，就一帆風順地兩情相悅，然後白頭到老？

“是。”

乾枯了的妖血，星星點點地凝在裙角，並未幾，但較著能聞見鼠族那股陰臭之氣。宋立言垂眸回想，腦筋裡掠過開倉之日她擋在本身身前的畫麵。

太丟份了！

吃力地在腰帶裡掏了掏，葉見山取出一顆玉珠子，遞給他：“這是從蛇妖身上掉下來的，我看著不像妖物，就順手收了。”

他想押送的，該不會是常碩的內丹？

宋立言點頭：“明日還請掌櫃的帶個路。”

“他本就古怪，上清司裡的父老都曉得，還常常煉些奇奇特怪的丹藥，說甚麼長生不老，也冇人信他。我上一回見他，還是二十多年前跟著師父來遊學的時候。”

“大人？”樓似玉不知是被吵醒了還是冇睡，披著外套提著燈籠迎出門來，揉著眼睛道，“怎的這麼晚才返來……哎？這位如何傷得這麼重？”

縣衙的命案跟樓似玉冇乾係，滅靈鼎和內丹的呈現也跟她冇乾係，可剛巧是這麼個冇乾係的人，卻在這件事的每個過程裡都有身影。

宋立言皺眉，捏著韁繩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感覺他有些古怪。”

師父常說，世上撲朔迷離之事甚多，本相常常被藏在極多的遮擋之下，想看破看破，便略去統統浮草，隻觀事情之本。

“裴前輩？”葉見山竟是曉得的，咳嗽兩聲點頭道，“師父常提及他，他是個怪人，本能夠回京都高官厚祿的，卻執意要過蕭灑日子——師弟遇見他了？”

“好說。”樓似玉定了定神，朝他屈膝，“大人明日儘管叮嚀。”

心機幾轉，手都微微顫栗，樓似玉剛想開口問他，宋立言卻俄然後退半步道：“掌櫃的可知這浮玉縣哪家鏢局靠譜？”

“那蛇妖半路遁逃，我倒是冇事，但師兄傷重，明日一早得請裴大夫過來看看。”宋立言將人扶回客房，讓宋洵替他重新包紮止血，便帶著樓似玉出去。

那麼這件事本來是如何的呢？

“他受的都是外傷，淺顯大夫來看就行了，也冇需求再請裴大夫。”站在走廊間，樓似玉撇嘴道，“那人如何看如何不端莊。”

樓似玉連連後退，亂晃的眸子子透出幾分鎮靜，先前的氣勢和調戲人的本領蕩然無存。

宋立言側頭，眼裡暗淡不明，想了半晌才道：“明日你去問霍良抽調些人手，等我命令。”

茫然地想了一會兒，宋立言俄然認識到自個兒不是來當大夫的，手一收，便回身去翻找她掛在屏風上的衣裙。妃色羅綺是她方纔穿戴的，他順手翻了翻，幾點噴狀的血沫就映入了視線。

一陣後怕湧上來，宋立言麵色陰沉下去，側眼看看窗外，樓似玉房間的燈已經熄了。

謹慎思被戳穿，樓似玉彆開臉，咬牙道：“已經這麼晚了，大人還是回房寢息吧。”

如此一說，裴獻賦還真是冇扯謊，他是上清司的人，也的確是位前輩，至於容顏不老，或許當真是那華容丹的功績。宋立言點頭，不再多慮。

碧綠色的玉珠，品格不是很好，許是女人家綴在髮髻步搖上的。宋立言接過來細心看了看，感覺有點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在那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