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乾中間竟是空的，一道白光自上而下，如神仙臨世，照亮一方。泉水潺潺，從高處流入樹根，目能及之處百花齊放，未破殼的蛇妖蛋整齊不齊地錯落在花叢間，甚麼色彩的都有。已出世的小妖尚在懵懂當中，下認識地扭著身子朝那束白光靠疇昔，而那白光當中長著的，就是裴獻賦圖鑒上的蛇膽草。

少頃，一張黃符倉促而就，在空中抖了抖，藉著最昌大的煙花炸開那一刹時的光，化成了一隻半人半蛇的小妖，睜著無辜的眼睛看向宋立言。

“為甚麼不成能？”宋立言眉梢微動，眼神通俗起來，“她是個凡人，又不是不死不滅之身。”

店家也冇細看它，隨口就答：“這是為了道賀我們蛇族得以持續存世繁衍而放的，十年一次，圖個熱烈。你抓緊看看，下一回又要等上十年呢。”

提及這事，店家猶自感覺奇特：“至今都冇人猜到上清司的報酬甚麼會放妖怪一條活路，不過正因如此，我們蛇族分為了兩派，一派因妖王之死恨透了上清司之人，另一派與世無爭，時候遵循著商定。”

小妖茫然地看著他，像是不明白他為甚麼這麼衝動，還生硬地吐了吐蛇信子。

“咻”地一聲，火盆裡的火順著八根長線一起伸展，沿路撲滅線上綁著的炊火，一時候火光沖天，五光十色的煙花在空中炸開，城鎮上喝彩沸騰，屬於蛇妖一族的慶典也就正式開端了。

“你去吧，多帶些人。”白鬍子道，“一有環境便傳音於我等。”

“你不是我族中人！”店家大怒，一甩尾巴就將他捲住，“何方宵小，敢來探聽我蛇族奧妙？”

是她多想了？美人蛇迷惑。

看清他懷裡的人，美人蛇嚇得倒吸一口冷氣，緩慢地躥過來，不成思議地摸了摸樓似玉的臉：“如何能夠？她如何能夠命在朝夕？”

貳內心產生質疑，那小妖天然也暴露不信的神采。

店家舔完瓶子裡的血，漫不經心腸接過它給的紙一看，神采驟變：“你……？”

“話說這一千多年前啊，上清司對天下妖怪趕儘撲滅，那是一場殘暴的搏鬥，使得妖族整整一千年不得見天日。五大妖族首當其衝，蛇妖之王勾水被追剿了兩百年，終是被上清司得道之人斬於岐鬥山之巔。”

“還覺得是我多心了，冇想到真的是你。”美人蛇轉過身來，吐著蛇通道，“來我蛇族禁地，有何貴乾？”

這是在慶賀甚麼呢？宋立言很獵奇，餘光瞥見中間店鋪裡有筆墨，他眸子一動，抬步就走了疇昔。

擁堵的蛇妖們扭動著各自的軀體，蛇信子吐了滿天，除了濃烈的妖氣以外，這裡再冇彆的東西了。

美人蛇捏了訣，很輕鬆地就讓樹乾開了個口兒。宋立言在背麵跟著，發明那口兒冇立即合上，便緩慢尾隨出來。

“爹孃去人間了，好多年冇返來了，天然是無人同我說這些。”小妖不幸兮兮地扁嘴，又伸手遞了一個小瓶子疇昔，“把這個送您，您給我講講故事可好？”

符可化人，亦可化妖，但這屬於非常高深的縱符術，她隻在千年前見過一次，就連厥後的宋清玄也未曾練會。現在的宋立言年事還不及當年的宋清玄，竟能順手揮出這東西嗎？

“是。”其他蛇妖領命而去，她則持續往前，慢條斯理地走到城鎮最中間的一顆古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