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掌櫃是誰？我嗎？”樓似玉迷惑地用後爪撓了撓肚子，“先前也有人這麼叫我，可我甚麼時候成掌櫃的了？”

“冤枉啊掌櫃的，鄙人為掌櫃的可冇少操心，如何還落不得好呢？”裴獻賦唏噓，“您私闖岐鬥山，誤丟一魂，落得現在這個境地，可不是鄙人的錯誤。”

霍良撓頭，感覺這實在也怪不得人家，畢竟宋大人對誰都不靠近，偏生之前與那樓掌櫃來往頻繁，坊間有猜想實屬平常，加上此次涉事的是掌燈堆棧的人，被告有顧慮在所不免。

宋立言用燃起的黃符答覆了他，符上躥出三股烈火，直直地朝秦小刀衝疇昔，兩人離得近，秦小刀躲無可躲，慘呼以後直接蜷身，身上冒出一層刺，竟是將三昧真火給他擋了返來。

這話說得蹊蹺，宋立言忍不住細細打量他：“至清之水是甚麼水？”

袖子裡的小狐狸動了動，暴露兩個尖耳朵和半個腦袋來。宋立言發覺到了，反手就將房門關攏，再任由她跳去軟榻上。

宋立言微微闔眼：“怕甚麼？”

樓似玉很奇特：“你是上清司弟子，我是被你撿返來的野狐妖，這有甚麼記得不記得的？前些日子我上山去給你找藥草，彷彿摔了一跤，醒來就在個堆棧裡了。不過……你不是京都的官兒麼，你甚麼時候成的縣令那？”

牆灰落下來，嗆得人直咳嗽，宋洵和外頭守著的衙差都衝了出去，急吼吼地拔刀問：“大人，有刺客嗎？”

當鋪裡的木掌櫃是妖怪，擺件鋪子裡的秦掌櫃也是妖怪，最首要的是，這兩人的修為竟都高到連他也冇發覺。宋立言眯眼，將袖子裡的小狐狸逮了出來。

背上盜汗涔涔，秦小刀顫抖著點頭：“草民不知。”

“是啊，有緣得來的寶貝，恰好秦掌櫃也是做擺件買賣的，無妨替本官看看，這東西值不值錢？”宋立言似笑非笑，將滅靈鼎遞給他。

宋立言皺眉：“他瞥見你本相了？”

前廳裡已經上了兩盞茶，可秦小刀冇喝，臉上雖還掛著販子慣有的笑意，但眼底一片緊繃之色。門外響起腳步聲，他一轉頭，就瞥見宋大人一臉嚴厲地跨了出去。

他也是情急冇體例了纔會來找宋立言，孽鏡怨氣纏身太久有損修為，何況樓似玉那麼聰明的人竟然會中如許的招，加上岐鬥山環境不妙，那申明背後必然有人在佈局，這局隻要她能解，她必須儘快醒過來。

“大人。”宋洵四周找他，冷不防瞧見身影，趕緊跑過來道，“外頭有人求見。”

“草民見過大人。”一個躬身下去，秦小刀就瞥見了他袖口暴露來的一小截狐狸毛，心下一鬆，他的笑容頓時竭誠了很多，“好久未曾拜見，大人風韻更勝疇前。”

“若當真無缺，您如何會除了大人甚麼都不記得了呢？”裴獻賦深深地看她一眼，“一千年的人間曆練換來的成熟油滑全然不見蹤跡，掌櫃的又回到了之前那嬌縱的模樣，對著無辜的人也亂伸爪子，也不怕給大人惹費事。”

宋立言臉黑了：“本官在他們眼裡，竟像是會偏私不公之人？”

“曾經有個妖怪騙我，也說她的黃符是從雲遊的羽士那兒買的。”想開初見之時樓似玉那扯謊撒得天衣無縫的模樣，宋立言就來氣，“連妖怪的存在都被朝廷瞞得死死的，這世上又哪兒來的那麼多雲遊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