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這些,已經到了夜裡八九點鐘,一輪明月掛在天涯,朦昏黃朧的光芒傾斜下來。
我有些不放心,緊跟在他的身後,三爺卻冇有回家,而是順著村莊中心的巷子一嚮往前走,直到走得離村莊很遠了,還冇有停下來,我曉得再往前走就是遼河邊了。
“那如何辦?”我真的不想三爺就如許被河水給淹冇了。
必然是有人趁著我跟奶奶出去的時候做了手腳,奶奶看了一眼木料冇有說話,而是直接進屋了。
躺椅是老紅色的,款式古色古香的,一看就是很有些年初的老物件。
我一翻身從炕上爬起來,悄悄的下了地,走到外屋門口的時候,看到那道身影正站在金絲楠木的中間,藉著月光我終究看清楚了那張臉,本來是三爺!
弄完這些,天已經黑了下來,我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水,問奶奶,“這些都是爺爺教給你的嗎?”
三爺在軟軟的河灘上留下一行足跡,直到小腿都被河水淹冇了,他才愣住腳步,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奶奶說,要在入夜前把這件事處理了,不然夜裡會不得安生的。
隻是我們已經承諾了劉伯,不成能半途懺悔的,奶奶說,這個東西很不吉利,弄不好會肇事上身的。
三爺站在那邊足有半個多小時,這纔跟個木偶似的,回身往回走,我的心也跟下落到了肚子裡。
我不明白奶奶所說的順其天然是甚麼意義,總之必定不會是功德。
木工的祖師是魯班,我乾了這麼多年,隻曉得在上梁或者安門的時候要唸咒語祈求祖師爺的保佑。
看了看佛龕前麵閃動的香火,我感覺太爺爺和爺爺的死必然不簡樸,奶奶必然另有些事情在瞞著我。
院子裡,那根木料仍舊悄悄的躺在那邊,但是我昨晚弄的那些網格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紅色的鱗片一樣的圖案,而三爺落在地上的那根手指也不見了。
那頭髮竟然跟我見到的鑽進三爺身材裡的一模一樣,我驚駭的看了一眼門口的金絲楠木,“媽的,那到底是甚麼東西?”
俄然一雙手從前麵伸過來,拉住了我的手臂,我被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來。
奶奶先捉了一隻白公雞,把雞頭斬斷,把噴湧而出的雞血接到一個大碗裡,她讓我把墨鬥和鋸子另有鑿子都放在雞血裡刷一下。
奶奶說,這還冇完,還要用鑿子每隔一段間隔鑿一個小坑,如許才氣鎮住內裡的東西。
屋子裡的燈也緊跟著亮了起來,等我進屋的時候,屋子裡有一股子濃厚的酒的味道,而在屋地中心放著一個大盆,內裡裝滿了水,水裡有很多玄色的蚯蚓在遊動著。
也不曉得睡了多久,俄然聽到一陣嚓嚓的腳步聲,彷彿是在外屋傳來的。
我俄然明白了,本來他是奔著那本古書來的,家裡人向來冇跟外人提過古書的事,連村裡人都不曉得我家有那麼一本古書,並且古書是要命的東西,躲還躲不過來,誰會主動去碰它?
三爺就那麼直呆呆的站在那邊望著河水,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水麵上黑乎乎的一片,底子就看不到任何東西。耳邊聽到河水拍打河岸收回的嘩嘩聲。
奶奶一向在前麵走,都冇有轉頭看我一眼,不曉得產生了甚麼事,感受她俄然變得很冷酷,我有些不安的跟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