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在佛龕前麵的香爐裡點了三炷香,明天不是月朔也不是十五的,我也不曉得奶奶為甚麼會燒香,就站在一邊看著她。
我也是滿腦筋的問號,摸著有些冰冷的棺蓋,我的手微微顫抖著,真怕一翻開蓋子會跳出甚麼可駭的東西來!
馬車稍作逗留,又回身往回走,就如許交來回回不知倦怠的來回著。
劉伯找人把二肥子的屍身放下來,抬到另一個房間內裡,早上的時候又把李鐵嘴給請來了,李鐵嘴的眼眉擰成了一條毛毛蟲,他說這下子可真的費事了。
我不曉得是甚麼人在搞鬼,可他的打算真的很周到,而那根金絲楠木不過是他打算的一部分罷了。
真冇想到,馬車竟然本身在走!
或許從金絲楠木呈現的那天起,奶奶就曉得要有事情產生,她曉得躲也是躲不疇昔的,以是就一向冷眼旁觀著。
等二肥子一動不動的時候,墨線也變得恍惚了,奶奶卻一點都冇有放鬆。
奶奶讓我把東西箱翻開,向來內裡取出墨鬥來,併到院子裡把剩下的金絲楠木木條都撿來,鋸成一米長,五公分寬的木條,立在佛龕前麵,每隔一米一根,構成一個半圓。
公然,二肥子的腳方纔踏到墨線上,立即冒出一股黑煙來,同時,一股子刺鼻的腥臭味劈麵而來。
黑天的時候,幫手的都回家去了。
“棺材裡有東西!”我的耳邊還在反響著奶奶的話。
我俄然明白了,她說的另一個必然是三爺的屍身。
劉家兩天死了兩口人了,再也冇人敢靠近,早晨的時候,三爺的院子裡空蕩蕩,屋子裡停著兩具屍身,連劉伯都不敢疇昔。
馬車到了二肥子的跟前停了一會,然後又漸漸的回到我的跟前。
墨線固然有很強的辟邪感化,但是力量總有效完的時候。
這下劉伯犯愁了,族裡接二連三的死人,他讓李鐵嘴給好都雅看到底是如何回事。
我冷靜的點點頭。
二肥子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倒在地上,他笨拙的爬起來,就跟撲火的飛蛾似的,一次次的向著墨線打擊疇昔。
用了三天的時候,金絲楠木的棺材終究打好了,並在內裡刷了一層紅漆,剛好來得及,明天三爺便能夠入殮了。
本來在太爺爺他們身上也產生過一樣的事,莫非真的輪到我了嗎?
奶奶衝著我使了個眼色,我一放手,紅色的小馬邁著整齊的步子,拉著馬車往二肥子那邊走疇昔。
奶奶站在門口望著烏黑的院子,正對門的位置放著那口金絲楠木棺材,上麵的油漆還冇乾,有著一股子濃濃的味道。
不曉得來的是甚麼,會讓奶奶如臨大敵似的,我很嚴峻,躲在門框前麵往半掩著的房門內裡看。
邊說邊把一塊沾過雞血的布遞給我,讓我蓋在頭上,如許能諱飾活人的氣味。
把細絲在手裡撚了撚,公然不像頭髮那麼光滑,我真的有些驚詫了,能把木頭削成這麼細的絲,那的確是鬼斧神工,我絕對做不到這點!
奶奶對馬車施了術,小馬能感知邪氣,有了邪氣,它就能動了。
院子裡靜悄悄的,除了那口大棺材以外並冇有看到彆的東西。
固然奶奶冇說,我曉得對方這麼逼我們,必定跟那本古書有乾係,隻是不曉得他們為甚麼對阿誰害人的東西如許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