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迷惑,盯著陸言俊美的側臉看了會兒,記起來了。
陸言有出息,凝香身為嫂子也歡暢,比過年還歡暢,“那二掌櫃月錢多少?”
周玉笑著點頭,抬眼問他,“這簪子很貴吧?二表哥花了多少錢?”
等陸言從潘氏那邊返來,飯菜都燒好了,阿南大抵是收到了對勁的禮品,搬著小板凳放到了二叔中間,要挨著二叔用飯。
潘氏洗洗手要回家做飯去,凝香叫上小姑子一起攔著嬸母,非要潘氏一家晌午在這邊吃。潘氏笑道:“明天在來吧,明天你們一家子先好好熱烈熱烈,二嬸住得這麼近,香兒客氣啥。行了,我那邊另有兩件衣裳冇洗呢,剩下的你本身忙活吧。”
陸成與凝香籌議後,將賣果子掙的一百兩先還給了許氏。
周玉忍不住摸了摸。
村裡人用飯冇有不準說話的端方,陸成問陸言,“下午去鎮上看看姑母他們?”
她想二表哥了,主動湊到了陸言身後,靠著車板不斷地探聽路上妙聞。陸言側坐著,扭頭看她非常便利,見小女人彷彿冇甚麼竄改,還是孩子一樣,想他卻也隻是表哥表妹的那種想,不免有點絕望。
十八歲的少年郎,離家幾個月,個頭較著長高了,隻比陸成矮一拳頭擺佈,肩膀健壯了很多,臉倒更白淨了,本來瞧著就機警,現在眼裡機警少了,如光彩內斂,沉穩精乾,很有幾分陸季安的儒雅雋秀。
盒子到了手裡,孔殷地翻開,就見看似淺顯的木匣子裡鋪著淺粉色的綢緞,中間擺著一根胡蝶簪子。簪身是銀製的,非常平常,簪頭的胡蝶卻讓周玉麵前一亮,金色的胡蝶身子,中間鑲嵌一枚橢圓的紅玉為身,刺眼奪目,並且那胡蝶翅膀薄如蟬翼,竟然跟著驢車的顛簸而悄悄顫抖,標緻極了。
八月十三,陸成去留仙鎮接兄弟去了。
她低頭看手裡的簪子。
飯後歇過晌,陸言趕著驢車去了鎮上,十八歲的少年郎,不消兄長陪著。
換句話說,幾月不見,陸言從一個聰明的鄉間少年,變成城裡人了。
跟表妹的曲解消弭了,陸言對去周家不再像疇前那樣惡感,何況現在內心有了小算盤,不說決計湊趣,他也得先將與姑父姑母的乾係規複到淺顯親戚的境地。
他膚色白淨,端倪如畫,桃花眼裡的和順看得周玉心跳莫名加快了。
算上秋收賣的莊稼,現在家裡有七八兩的餘錢,夠一家人過個好年了。許氏勸小兩口不消焦急還,陸成與凝香都是身上有債就渾身不安閒的性子,歸正家裡不急用,債就能少一點是一點。許氏拗不過兩口兒,隻好先收了這一百兩。
周玉在鎮上長大,最擅察言觀色,見表哥坦開闊蕩的,她調皮一笑,收好簪子道:“看在二表哥夠誠懇的份上,我諒解你了,不過今後你再敢欺負我,我就戴這根簪子去表妹們跟前閒逛,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凝香隨潘氏去鎮上買菜,明天家裡宴客,既是中秋宴請,也算是為陸言拂塵。
侄媳婦有孕在身,她幫手乾點哈腰吃力量的活兒,剩下炒菜有陸定或阿桃幫手,侄媳婦在中間批示就行了,不累。
凝香哼了聲,回身去拿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