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再有半個來月就週歲了，學話比較快，現在除了哥哥，身邊的親人提示一下她都會喊，當然有些喊得不是很清楚，像姑姑孃舅爺爺奶奶如許疊字的喊得不錯，二叔三叔舅母就不可了，另有哥哥，不知為何小丫頭就是喊不對，總叫成“嘚嘚”，可把阿南急壞了。

“孃舅，嘚嘚！”果兒被孃親按著，從水盆上麵扭過腦袋，朝孃舅哥哥笑。

mm終究喊對了，阿南歡暢地不得了，抱著mm嘉獎地親她腦門。

“阿南過來，給爹爹捂被窩。”陸成用心繃著臉道。

葷菜弄好了，凝香二女先卷簽子。新買的二十張黃澄澄的咯紮，跟豆皮有點像，但比豆皮軟。咯紮是圓的，凝香從四邊各切一刀弄成方塊兒，切下來的邊角剁碎與肉餡兒混在一起，剩下的大咯紮切成幾片掌寬的長條，一層一層疊起來，每層與上一層邊角隔開拇指那麼寬。

陸成績讓兒子幫孃親鋪被子，他出去拿夜壺，隻是短長工夫，返來就見凝香躺在炕頭的被窩喂女兒呢，阿南小好人脫得隻剩中衣，躺在女兒另一邊，咧著嘴摸mm的腦袋，說甚麼跟爹爹睡，本來竟是哄人的！

兩個小傢夥都嘿嘿地笑。

炸簽子的香味飄出來，彆說孩子們，陸成都饞，讓翠丫先盛一碗端過來，他抱著女兒坐在炕上，喂女兒吃一個他能同時吃兩個，這還是決計放慢了速率，而辛苦做吃食的凝香還得持續包餃子。

灶房裡翠丫輕手重腳地忙活，想到明天是除夕，他這個一家之主也有很多事乾，陸成乖乖地聽話，起家前抓起壓在被子底下的巾子，塞到她手裡。

但是不起來，不代表就在睡覺，有的伉儷早早醒了東聊西聊，從自家的功德好事聊到左鄰右舍，有的幼年氣盛，還處在貪吃的階段，忍不住趁孩子們醒前偷偷摸摸抓緊膩歪一番。陸家這邊，當翠丫打著哈欠推開西屋屋門時，東屋裡頭，陸成伴著那聲吱嘎門響，使出了最後一股勁兒。

陸成穿利索了，捨不得早早出屋，挪到女兒被窩那邊，將小丫頭的衣裳從壓腳被底下翻了出來，塞到被窩裡捂著，他穩穩坐在上麵，看媳婦哄女兒。等果兒吃飽了，陸成將小丫頭撈出來，替她穿衣裳。

“都聽你的。”

果兒最聽孃親的話，伸出小手就去推壞爹爹的腦袋。

談笑聲遠去，灶房裡翠丫問陸成一家四口還出不出門。

凝香一邊幫女兒擦臉一邊笑：“mm還小，阿南多教幾次mm就會了。”

一本端莊地亂來人，把凝香逗得，撲哧笑出了聲。

陸成坐在被窩內裡穿衣服，見她在被窩內裡動來動去的，明顯在清算戰後殘局，壞壞笑了。

“阿南真是孃的好兒子！”凝香兩手都是麵，低頭就著兒子的手吃了。

阿南點頭。

凝香管不了他，一心兩用煎熬著，等果兒睡了，阿南也打起了悄悄的鼾，從速隨陸成回了那邊。

彆人高馬大，山一樣沉，凝香嫌棄道：“下去吧，一會兒要起來了。”

~

陸成哈哈笑，美滋滋給女兒推了兩把，重新坐正了穿衣裳。

早晨放完鞭炮吃完餃子，一家人坐在凝香伉儷的屋裡守夜，說是守夜，實在冇有那麼嚴，非得守到子時，就是聚在一起熱烈熱烈。果兒開端犯困了，就要散了。

“行了，都睡吧，果兒困了。”鬨得差未幾了，凝香用胳膊肘頂了頂丈夫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