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下巴,陸成抬頭看天,好一會兒才深深地呼了口氣,鬆開她肩膀,沉聲勸道:“我真的不會再糾.纏你,你也彆再犯傻尋死,阿木才五歲,你死了讓他如何辦?”
打還不敷,凝香紅著眼睛啐了他一口,跟著看也不看他,扶著樹搖搖擺晃地站了起來,回身就往官路那邊走去,快走出樹林了,才記起家上衣服還亂著。凝香低頭清算,看到左邊胸懷皺巴巴的模樣,想到方纔他鹵莽的欺辱,凝香悲忿交集,又蹲到地上哭了起來。
阿南正蹲在院子裡噓噓,瞧見爹爹返來了,小傢夥歡暢地喊爹爹。
凝香看著他的褲腿,漸漸地點了點頭。
膚色麥黃脊背泛著一層油光的男人隻穿戴一條褲子,一手緊摟心上人的小腰,另一隻手不知放在了那裡。從遠處看,隻看腰部以上的話,底子看不到女人,就成了男人抱著楊樹蹭啊蹭的,右手手肘微微閒逛,那幅度似在揉著甚麼。
陸成低頭,撈起兒子脖子上掛著的荷包,摸了摸,輕聲問兒子,“阿南還記得這是誰送的嗎?”
遠遠看到前麵等在岔道口的徐秋兒姐弟了,陸成才目視火線朝她賠罪,“本日之事,是我對不起你,我曉得我如何做你都不會諒解我,但我至心但願你能早日出府過安閒日子,徐女人,你到底還差多少銀子,我借你行不可?”
意興闌珊地回了家。
陸成見機地閉上了嘴,到了徐秋兒阿木身前,密切如舊。
陸成蹲著不好保持均衡,被她推得朝後踉蹌了一步,人卻怔怔地看著她發腫的還流了血的嘴唇,狼狽不幸。認識到本身到底做了甚麼,陸成真的悔怨了,急著又跪到她身前,“香兒……”
“我不碰你了還不可嗎!”
恨他嗎?
盯著她慘白狼狽的淚臉,陸成冇法朝她生機,一拳打在了中間的樹乾上。
如果他是裴景寒,凝香會恨會討厭不會絕望,可陸成……
鳥雀都飛走了,罩在兩人頭上的衫子也早落了地。
陸成低頭,就見她跌坐在地上,額頭抵著膝蓋,雙手掩麵,嗚嗚地哭,哭得發抽,像被人欺負慘了結無家可歸的孤兒。
快到柳溪村西村頭時,忽的記起車上另有他專門為她留的櫻桃。
陸成是個二十二歲的大男人。
上輩子一次次忍耐裴景寒,為的就是一線離府的但願,這輩子又招惹了陸成,恐怕就算她分開侯府,隻要陸成不放過她,她仍然不得安寧吧?
明智全失,正打動地躍躍欲試,口中俄然嚐到一絲血味兒。